“历城的事，想来阿钰已同殿下禀明，我想跟殿下做个交易。”
容璇看向闻舒。
“什么交易。”
“必然奉上丰厚的筹码，”闻舒看了看门口，“清空了吗？”
“回小姐，已无人。”门口的家仆回应的时候压着嗓子，出现的突然，没有动静。
容璇看着这架势，也在意了许多。
“请说。”
门上的影子缩小，融进黑暗。
“殿下来历城，属实让人意外，这里有一桩旧事，免不了牵扯上殿下……此事是我一人决定的，闻钰并不知情，望殿下来日放过他。”闻舒开了头又停住，吊人胃口。
容璇没有贸然点头，一番权衡后才开口，“自然。”
“皇后娘娘出身尊贵，并非是独身一人，娘娘的父亲曾是太傅，当时的姜氏是名门望族，所得荣耀旁人远不能及……谁能想到，姜氏并未长久，过去的历城也曾繁华，一朝之间冒出了许多没有来头的人，将这里屠戮，太傅的亲眷也在其中，太傅请罪自缢，保全了皇后娘娘。”闻舒的语气平淡，留意着容璇的表情。
只有一瞬的抬眸，容璇的身上透露出寻常人没有的冷静，闻舒心中愕然，对自己的打算又添几分。
“我想知道，闻姑娘同闻公子的事。”容璇突然将烛台移向闻舒，话头直转，打散闻舒的盘算。
闻舒思索了一番才道，“我……我是父亲与母亲早年丧女后于人伢子手里救下，收作义女，同年除夕之时，闻钰从长房遗孤过继到父亲名下为长子，阿妤则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她来得迟些，不过仍是掌上明珠的存在。”
“我与阿妤是有交情的。”容璇觉察到闻舒的语气渐渐冷漠，随口一提。
“我虽野游在外，但消息还是灵通的，阿妤在皇宫内上学，于闻家有光，幸得殿下相交亦如是，我与阿钰相隔甚远，书信不断，是因为，我对阿钰有着亲人以外的感情，这也是为何我会在外的缘故。”闻舒奉上了自己的弱点，加重筹码。
容璇从闻舒眼中看不到犹豫，轻叹一口气，“你不必说这么多。”
“污了殿下耳朵，望殿下恕罪。”闻舒起身跪在一旁，脊背却很直，足以见她的态度。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两人之间互生情愫，没有错处。”容璇伸手扶她起来。
两人已然聊不下去，闻舒便离开了。
容璇今日知晓太多，一团乱麻烦扰之下，口干舌燥，她翻了茶杯，为自己倒水喝。
屋外无落叶，心中无定论。
伴着月色入眠，辗转反侧，容璇看见姜启，西君默然走过，伸手一个都抓不住，尽头是皇宫的宫门，远处是一片的人，不等她靠近，烟雾从四处而来，蒙住她的眼睛，直到她突然踩空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