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左右瞧了瞧:“的确是我的同事,以前没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经常打电话发短信,一起打麻将,一起吃饭什么的。我有家庭,他也有家庭,我们都很理智,坚决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我就喜欢跟他聊天,那种感觉在你姐夫身上找不到,真的。我跟你姐夫,基本没什么交流,有事情也是关于儿子的教育之类的。这个家对他而言就像是个旅馆,回来睡一觉,换下脏衣服,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有时候个把星期才回来一次。我都麻木了,也觉得累。要不是为了我儿子,我真的想离婚算了。”
“就算是想离婚,你也要先离了再找,你这边是姐夫不在家,管不了。人家那边呢,要是给他老婆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像王丽弄我的那一招,你不怕呀?”
“我们只是聊得来而已,不会发生什么的,你放心吧。我只跟你一个人讲,没有人知道的。对了,你说起王丽,我还经常在大街上碰到她。穿金戴银的,以前没觉得她这样好打扮,当了官太太了,就是不一样。有一回我们领导的儿子结婚,她也去,前呼后拥一帮人,王姐,王姨的赶着她叫。自家男人有出息就是好,我这一辈子都没得那个命了。”
“羡慕别人做什么?当官的当不了一辈子,下台了还有人尊敬才算得。你现在,房子有了,孩子大了,银行的工作工资又高,好多人羡慕你呢。”
“哎,都是说起来好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多辛苦。我是没那条件,不然真的想当全职太太。”
“人心都是不满足的。”
“杨青松后面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为什么要联系?”
“我就是随便一问。有一次我去县委大楼办事情,遇到过他。他朝我点头笑,很亲切的样子。公正的说,虽然我知道他自私,害你不浅,但就是恨不起来。他是越老越有味道的那种,听说喜欢他的女人多得很呢。我们办公室的几个女人,没事聊天聊到他的时候,都说他帅,有气质,说找男人就要找那样的。”
“表象往往是迷惑人的。过去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梦,我都记不得了。但凡能够想起来的,对我而言,都只剩的后悔。真的,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那时候的荒唐。这样的历史会影响以后的婚姻的。我现在就没有勇气再去恋爱,或者说再去跟男人交往。不好的人,我看不上,我看上了的,要是有一天人家知道我这样不堪的过去,会怎么想我呢?总之心理上会有负担。我经常半夜里醒来想起这个问题,就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人年轻的时候,哪能不多少犯点错误?知错能改就是了。不犯错误,人就无法成长。你读的书多,应该比我了解得多,这句话还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呢。”
“有些错误可以犯,犯了还有改正的机会,有些错是犯不得的。不然怎么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反正我觉得没什么,就当是恋爱的时候没有擦亮眼睛,遇到骗子了。张扬呢,跟你联系没有?”
“他就更不可能了。自从离婚后,我们就断了来往,那时候在学校即使碰面了,都基本不说话。他也不敢,他怕他老婆呢。”
“哎哟,他那个老婆,真心不敢恭维。还有他那个儿子,长得真丑,跟他老婆长的一个样。我都不忍心看。”窦嘉文摇摇头。
“不要这样刻薄嘛,好歹人家还是我的前夫。”窦小小笑起来。
“我们两姐妹这样聊天还是第一次。想起小时候,我们对你都太刻薄,太过分了。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们。”窦嘉文拍了拍小小的手。
小小忽然很感动,就像小时候被打之后,窦嘉文从半开的门缝里伸出头来叫她吃饭的感觉:“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还会记得。再说哪有不吵不闹的兄弟姐妹呢?俗话不是说嘛,牙齿跟舌头还要碰到呢。”
“爸爸妈妈也逐渐的老了,不像以前了。”
“我这次回家也看见了,感觉心酸。”
姐妹俩正说呢,萧雨回家来,推开门看见小小跟嘉文并肩靠在床头上,睁大酒醉的红眼睛,大声说道:“原来是小姨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言语一声,我去接你呀。”
“你喝醉了,赶紧出去,别让酒气飘进来。”嘉文立在床头吼道。
“那小姨妹你们休息好,我今晚跟我儿子睡。”
萧雨关了门出去,嘉文一副讨厌的表情:“看见了吗?就是这样。我真的受够了。”
“你都说了,为了一林,尽量好好沟通,态度好一点嘛。”
“我感觉我们迟早要离婚。”
“胡说。”小小无力地安慰道。
第二天一大早窦小小就赶车离开东阳,飞回广州。一路上,对东阳有说不出的怀念。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想念东阳,想念家中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