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琴却很严肃地摇摇头,伸出手臂拦住她。
“若是赤手空拳,她在你手上过不了一招,但你瞧见没,她带着家伙,一棒子下去,没个轻重可是要出人命的,你是小女君,于俺家有大恩情,俺不可能让你这么冒险。”
“在外不打架不是军规么,违反军规要挨罚。”吴清荷抱臂站那,好心提醒她。
“她都带着家伙来找茬了,俺这就不是无端打架挑事,是合理地反击以求自保,难不成真叫小女君保护俺?那可就是懦妇了!小女君,你且看好俺在军营中学的招式!”
柏乘欲言又止,有些不安地看着这位自信满满的大姐姐。
对面酒楼里的守卫是他家的下人,或许现在喊她们来解决何六子是明智之举。
但是她话说到这一步,现在插手反而是不给面子,想来她应该武艺了得,不需要别人担心。
“如此也好,琴姐,我在后面看着,你去吧。”少女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起了兴致,有些好奇张琴学到什么新东西,朝着何六子的方向一指,朝张琴点头以示支持。
“俺去了!”张琴挺直身板,正大光明地朝巷尾走去。
她走得很有气势,一步一步迈向何六子,何六子也不畏惧她,只是冷哼几声,朝后退几步。
“我看不见。”吴清荷忍不住踮起脚尖,何六子退到了她的视线盲区,不知现下是什么状况。
看不见琴姐的一招一式。
这怎么行,看不到就学不到,吴清荷不假思索地朝前走,柏乘眨眨眼,下意识就要跟着她,走了几步才发觉自己不该这么做。
后头的脚步声乍然停下,吴清荷回过身,柏乘有些尴尬,挪到月亮的边上,低头错开她的视线。
“我在这帮你看住小马。”
吴清荷瞄一眼,见他紧张地捏紧衣袖,便函首默许了他说的话,自己一路小跑走进巷子里。
“桄榔!”
木棍子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几圈的声音,难不成,已经结束了?
这里的光线不足,昏暗中一阵骚动,吴清荷踏进去,就如同走进另一个世界,一脚踩过去的,不知是碎布料还是烂菜叶,嘎吱嘎吱响。
“狡诈!”角落里,是有人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句,紧接着一个人影连滚带爬,脚步踉跄地奔出来。
这是...
吴清荷顿住,眯着眼看,还没看清,就见那人一边狂奔,一边朝她挥舞双臂。
“小女君,快跑,快跑!走为上策!”
原来是张琴。
“什么走为上策?你没打过她?”吴清荷有些震惊,她不相信何六子多一根木棍就能打过军营里磨练出来的张琴。
“别管了,快上马!跑!”张琴脚下生风,喊话时嗓子都哑了。
“轰隆轰隆。”巷子里有一种此起彼伏的闷响声,吴清荷没有摸清状况,不经意瞥一眼。
肿了半边眼睛的何六子朝墙角啐了口唾沫,带着...竟带着数十个街边衣衫褴褛的小混混走了出来!
这些人手里可都带着木棍,木棍拖行在地上,滋滋的声音难听得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难道没听过?”
“臭丫头,你不是还会过肩摔么,你有本事就挨个摔过去,没本事,老娘就打断你的腿!”
何六子来报仇了,她刚刚又要赔钱又要丢脸,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
数十打一,身手再好,打完也是连亲娘都认不识。
吴清荷无语地朝何六子翻个白眼,下一瞬“嗖——!”地溜出去。
傻子才不跑。
张琴还想回头查看情况,谁承想慢她几步的小女君跑得飞快,迅速就超过了她,还不忘催她一句:“琴姐,你跑快些,她们要追上来了!”
确实,何六子在不远处咆哮,那场面乱得人背后发麻。
柏乘正抵着马背想心事,远处突然乱哄哄一片,惊得他眸子一动,颇为意外地看着刚刚离开的吴清荷跑回来,她好像很习惯这些大场面,脸上是不变的淡然。
但是再淡然,也改变不了如黑云压境般袭来的一帮人,这么多人,她没办法解决。
“公子!楼里的侍从会哄走这些闹事的,您先回来吧,外头太危险了!”
家仆河叔不放心柏乘,一直在对面观察着三人的一举一动,如今瞧见这局面,赶忙挥手,朝柏乘喊道。
“吁!”月亮像是被远处惊到了,蹄子蹬地,扭头要跑,柏乘赶忙牵住缰绳,十分吃力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一点平衡,眉头紧皱,唇上的血色渐无。
“...再等等,我要帮她看住月亮。”
张琴长吹一声口哨,她的马受到过训练,立即飞奔而来,她拉住缰绳一个翻身上去,吴清荷见到月亮正是不安分的时候,也毫不害怕,匆忙摸它几下,摸得小马鬃毛乱糟糟,就迅速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