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里,那“商”字的尾音拐了好几拐。
是在关心她没错,说的也是她想努力实现的名号,可夏折薇觉得自己手痒了,很想就这么给他一拳。
将这念头按耐下来,她和缓道,“本想让钱婆婆收留你几日,如今死者为大,你且随我去空庙里凑合凑合。”
崔皓“哦”了一声,语气愈加欠揍,“不让我当外子,反倒要当起和尚了?”
同样是乞丐,怎么安置起这人就这么难?被这人逗出火来,夏折薇拳头又痒了,不仅不想再掐自己,还想挠他两爪子。
“阿姊,好想睡觉。”夏候昙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没什么事情比妹妹还大,夏折薇揉揉她的短发,心软得一塌糊涂,怒火、伤感、愁绪,统统烟消云散。
见她情绪恢复,崔皓没再刻意“挑事”。清泠泠的月光下,他独立在庙门外,目送两姊妹并一狗远去。
接连两天夏折薇都没能得闲,仅派了夏候昙偷摸着给二狗子送饭。
第三天她亲自来后直奔厨房,烧完一大锅热水看向他:“你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