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又觉得有失府丞身份,便缓和了口气,道:“那四人中可有李友朋工头?”
丁香摇了摇头,道:“回大人话,这四人中没有李友朋工头。李工头坐的是坏的那辆马车。听赵万金木匠说,在茅草盖驿站,他见李工头坐的那辆马车坏了,还喊了他,让他到自己这辆马车上挤一挤,和自己一起走,可李工头没同意。后来,他们就再没见到那辆马车,也再没见到过那辆马车上的三个人。”
柳府丞又问:“坏的那辆马车上,都是坐了谁?”
丁香道:“回大人话。那辆马车上坐了李友朋、吴心安和韩玉树三人。押车的是桂校尉和车侍卫。赶车的军士,他们不知道叫什么。属下也到这三个木匠的家里查实了,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都没有到家。”
柳府丞听后,一擂桌子,道:“这个狗东西,果然是她做的。”
丁香见柳府丞如此激动与愤怒,疑惑地道:“大人,您……”
柳府丞强忍住悲痛,对丁香道:“你回去歇息吧。”
丁香施礼告退。
柳府丞又叮嘱道:“西图国之行一事,不可对她人讲。”
丁香忙停住脚步,桩身施礼,郑重地道:“属下明白。属下谨遵大人吩咐。”
至此,柳府丞已断定,小树林里被害的那两人就是李友朋和韩玉树。她发誓一定要把春尚书绳之以法,为死去的李友朋报仇。
次日,她为了不使本案引起春尚书等人的警觉,一大早便升堂宣判昙花主仆一案。柳府丞宣判道:“经本府严密查实,昙花、杨絮、槐米等人,系江洋大盗,盗取我女儿国‘天宝元年’一百两金元宝一枚。因分赃不均,导致同伙间火拼,致同伙二人死亡。证据确凿。本府判决,将案犯昙花、杨絮、槐米三人,处以极刑。押入死牢,待呈报刑部,核准后行刑处斩。”
柳府丞宣判后,丁香和谋士水仙都甚感不解。丁香道:“大人,此案尚有诸多疑点尚未查清,也并非能确定她们三人就是凶手。大人为何却急于结案?”
柳府丞道:“此案本府就这般定了,你们不要再有议论,也绝不可将本案案情向她人透露,不然,本府定不会轻饶。”
丁香甚是困惑,但听柳府丞话讲得坚定,也不敢再辨,只得应了声“是”退去。
水仙知道柳府丞心智聪慧,恪守正义,处事谨慎,不是昏庸无能之人。但见今日断的这案子,不仅糊涂,而且有些荒唐,甚感诧愕,道:“大人,属下本来愚钝,今日听了大人对此案的判决,更是满脑子的糊涂了。莫不是此案另有隐情?大人有难言之隐?”
柳府丞感叹道:“知我者,谋参也。”又叹了口气,道:“你只可相信本府不是愚蠢糊涂之辈便是。本案之事,不必再问。”
水仙明白了柳府丞话的意思,知道此案必有隐情,便不再言,默默退去。
次日辰时,柳府丞在佛仙殿上完香,刚走出大殿,杨府尉走过来,悄声道:“姐姐,我有重要事情相告。”
柳府丞点了点头,悄声道:“我到住持房里等你。”
自佛仙殿进香以来,柳府丞便遵照母亲叮嘱,日日辰时前来佛仙殿上香。虔诚之心感动了二位住持。二位住持又早就得知柳府丞为建造佛仙殿立了汗马功劳。若不是她想出的那烤木之法,解决了大殿的栋梁之材,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建成。她们从心里由衷地感激。因而,对柳府丞即敬仰又客气。每次柳府丞来佛仙殿上完香,都热情地请她到西配殿里坐坐,说说话。
杨府尉上完香,来到西配殿,就要向柳府丞述说事情,却见玫瑰住持也在,欲言又止。
玫瑰住持早就听说,杨府尉为了采伐楠木大树,在深山密林中受尽了磨难。后得先王佑护,终将大殿所需楠木如数采伐来。对杨府尉也很敬重。玫瑰住持天生聪明伶俐,又在先王身边服侍多年,就更有眼色、识世故。她见杨府尉欲言又止,便知她有秘密事情要讲与柳大人听。于是,不急不躁的道:“柳大人,本住持正要去大殿照应,却又不敢怠慢您,正巧杨大人来了。”又对杨府尉道:“杨大人,劳烦您陪柳大人说说话,本住持去去便回来。”欲托故离开。
杨府尉道:“住持请便。”
柳府丞知道玫瑰住持是有意回避。心想:以后我与杨府尉会经常来这西配殿里说事,避讳她们,总不是办法,那样肯定会招致她们疑心,对我二人会产生猜忌。如若怀疑我们二人有不可告人勾当,把我们当作奸逆小人,报告给太师,那可就坏了我的大事。经过这些日的接触与观察,二位住持品行端正,对先王忠心耿耿,与其避讳她们,使其生疑,倒不如直白地告诉她们,使她们感到对自己的信任,这样也好得到她们的支持。想到这,便对玫瑰住持道:“住持请留步。住持对先王忠心耿耿,我与杨大人要说之事,也正是事关先王江山社稷之大事,怎能避讳住持?请住持留下一听,也好向住持讨教。若住持觉得是遁入空门之人,不问世事,住持听后不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