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化解心里的困惑,但是多想无益,我记得最后那个小女孩跟我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快结束,无论真真假假,我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罢了。
我赶在天黑之前下山,下山的路比上山轻松,只花了来时一半的时间,月亮升起、群星璀璨之时我已经到了山脚下。一天下来精疲力尽,星空再美我也没有为它驻足的闲情逸致了。我找了家面馆吃了碗很地道的羊肉泡馍,还喝了碗本地特色的桂花稠酒,酒足饭饱之后我琢磨着去哪找家旅店休息。正好这时手机震动了两声,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消失不见的长条发来了□□信息:兄弟实在对不住,我现在才看到信息,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
俗话说在外靠朋友,现在总算到了显示长条作用的时候了,我把我的位置发给他,长条回了句:等着,马上到。
等长条的时间我又找店老板要了碗桂花稠酒,一边喝一边捋今天遭遇的怪事。让我难忘的是在我脑袋里短短出现过几十秒的画面,那个青衣女子御蛇而行,百万兽鸟跟随其后,她就是小女孩口中的“阿姐”,也就是那个妖兽之王吧。她应该是在那场战争中牺牲了,那场战争以人族大获全胜结束,百万兽鸟都死了,所以小女孩说他们都死了,才会出现那片森林。那片森林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守护那些妖兽的亡灵?真的有长生河水能够救他们吗?我抬头仰望天空,青黑色的天空就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里面闪烁的繁星就像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千万年来永不熄灭。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我走上了那道阶梯,走到了阶梯的尽头,我会看到什么?会看到浩瀚的宇宙,还是载着一汪星光的深渊?
就这样思索了良久,直到长条的摩托车嚣张的咆哮着停在面馆门前,他的摩托车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那声尖利的啸音,这种划破耳膜的声音会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蒙住眼睛,这个习惯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改变。
所以长条走进面馆时,我的视线正被我的手掌死死挡住,长条走过来拿下我的手:“你咋了?遇到什么事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你的摩托车声音太吵了。”
“那你捂眼睛干啥?生我气了不想见我?没这么矫情吧。我给你赔罪,说好陪你去终南山的,结果我失约了,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但你也不能全怪我,你又没有说请楚你到底哪一天过来,我们那山沟沟像个天然屏障似的,进去就一点信号都没,手机比块板砖还不如,我是真的没有收到你的信息,今天去县里采购才见到。”
长条像个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哭笑不得,他是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一股脑全往外倒,绝不容许你对他产生半点误会。
我背好行囊,拉着长条往外走:“你快点吧,我累的不行了。”
“那你不生气了奥。”
“大男人为这点小事生什么气,啰嗦。”
长条乐呵呵地启动了他的摩托车,我刚坐稳,他便一踩油门绝尘而去,摩托车突突突地,震得我脑门疼。我想跟长条说点什么,但是隔着头盔都听不清,于是一路无话。
经过七拐八拐不知多少条弯弯道道,长条终于在一条小道的岔路口停了下来,我被这一路折腾得不行,胃里的实物翻江倒海,一下车便吐了个底朝天,长条帮忙给我拍背,他手劲太大,差点没把我拍昏死过去。
“你这体质不行啊,这才哪跟哪儿啊,后面路还长着呢。”
我缓了口气,直起身体来打量了一番周围,荒山野岭的,四周连个村户都没有,那条岔路也很稀奇,一条笔直往上,一条径直往下,其陡峭几乎与地面垂直成90度,我不明白长条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如果是杀人抛尸的话,这倒是个好地方。
“这都没路了,接下来怎么走?”我很是不解地看着长条。
“那不是路吗?”长条指着上下两条道。
“你开玩笑呢。”
“没办法,我们家住得偏,摩托车只能开到这里,后面的路要靠自己走,你这身体还行不?不行我背你。”长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别别别,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此行就此打住好吧,你送我回去,我去县里找个旅馆住一晚就行了,就不麻烦去你家了。”
“来都来了,怎能不去呢?家里好酒好菜都给你备着呢。”长条倒是热情,可我看着这直通通的山路怕是无福消受。“你们家到底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啊,就这么直接爬啊,连个台阶都没有。”
“都行,往上的话可以爬到山顶,从索道直接划过去,嗖的一下就到了。往下的话绕山大概四五公里有一条河,坐船过去也很快。你喜欢哪种方式?”我再次表示震惊。
“下山的路会不会容易一点?”
“容易,闭着眼睛往前冲就行了。”
“...”我父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出门在外的确会有危险。我没想到长条的家住的位置这么...原始,可是就如他所说,来都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