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叹气，陆澄云在一边只能站着不动，静听医生的吩咐，推进手术室，半个小时裴霈胸前裹着纱布出来，一直昏睡到现在。
医生嘱咐了一大堆，陆澄云一一在备忘录里记下，然后就守在这，盼着他快点醒来。
滴滴。手机响了两声。
【圆圆】阿云，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圆圆】流泪猫猫头.jpg
【乘云】我在医院，出了点意外，今天不能陪你去寄画了。
【圆圆】啊！你没事吧？严重吗？
【乘云】不是我，没事你就放心吧。
陈圆月看见这消息立马松了口气。
【圆圆】那就好。画不着急，等你回来我们再找时间寄就好了。
【乘云】好。
陆澄云回完消息，退出对话框，一眼就看见张昱的消息。她皱了下眉头，点进去，最新一条消息是：我来找你。
【乘云】不用了。
消息刚发送出去，病房的门就开了，陆澄云转过头就看见张昱拎着个果篮走进来，视线落在病床裴霈身上，他表情略微复杂。
“你怎么来了？”陆澄云站起来，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
张昱将果篮递到她手边，微笑着，“我本来就想看看你，现在让我留下来吧，你一个人没法照顾他吧？”他眼神有意无意掠过裴霈的脸。
出于礼貌，陆澄云接过果篮放在床头桌上，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她犹豫中准备开口答应，“那……”一只手抓住了她手腕，她转头裴霈看着她，声音虚弱“水”
“奥。”陆澄云反应过来惊喜的去倒水，兑成温水后俯身伸手放在他后脑勺支起他的头，水递到嘴边，自然流入口中。
裴霈盯着站在床尾的张昱，张昱也盯着他，目光不善，手紧握成拳。
“够了吗？”陆澄云问，她注意力只在裴霈，全然没注意到两人的气氛。
“谢了。”他躺下唇角带有淡淡笑意。
“阿云，你累了吧，我在这替你一会儿吧？”张昱说极力想要表现自己。
陆澄云摇摇头，“不用了，他都醒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她看了裴霈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谢谢你来，不过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时阳光更加西斜，颜色也变得昏黄，黄昏来了。
张昱勉强扯出一个笑脸点点头，“下次见。”
看着张昱离开，陆澄云坐回凳子，凑到床边，刚刚他们对视期间，裴霈轻轻摇头，眼睛里也装着不喜的情绪，这让陆澄云泛起好奇心。
“你不喜欢他？”
裴霈转动眼珠子，最后看着她一笑，“你不喜欢他，才是重点。”
我不喜欢他才是重点？陆澄云充满疑惑，就算她确实不喜欢张昱，刚刚也极力表现得和和气气，没有露出讨厌的情绪吧？
“你怎么确定我就讨厌他？”陆澄云看着他眼睛，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答案。可这一看，她突然发现他眼睛变黑了，“咦？”
“你的眼睛，原本是浅灰色的，现在是黑色哎！”陆澄云惊奇的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怼到他脸前。
裴霈和手机里的自己对视，黑色的眼睛，让他感到极度的陌生，神极少数有深色瞳孔，这也能算是区别人类和神的一种方法。
自他加固过伤口后，一切都走向了他未知的发展，心愿女神说要重获审判权，难道眼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变了吗？
裴霈不确定，开玩笑的口吻回应她，“可能要变成人类了吧。”
陆澄云翻了个白眼，这个答案真让人无语。
“行了。你不是好奇，我怎么确定你讨厌他吗？”裴霈岔回话题，解释起其中的原因，“因为我们有契约关系。”他抬起小臂抓住陆澄云的手腕。
一如上次，空中出现无数淡红色细线，从陆澄云手腕处印记发散成丝丝缕缕链接到裴霈身上，他接着说：“神和自己的契主有一定感应。你不喜欢的人会散发出一种气味，只有我能闻到。刚刚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所以你不喜欢他。”
“真神奇啊。”陆澄云看着那丝丝缕缕的细线，淡红色的光芒交错映在她的眼中。
黄昏渐渐离开，夜幕渐渐降临，那些细线仿若变成了星星，在她眼睛熠熠生辉。
“把审判权放弃书撕了吧。”裴霈看着她突然说起，陆澄云抬眼看他眼神迷茫，而裴霈掌心感受到她手腕延伸至小臂的疤痕凸起，她受伤现在又重振，一定经历过跟他类似的低谷期。
所以，这一刻，裴霈决定再试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