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云当天顺利完成了作品,并和裴霈讲了自己画丢失的情况,最后裴霈将画带走保存。
又已入夜,陆澄云和裴霈走在路上,两人具沉默无言。一直走到陆澄云宿舍楼下,陆澄云上了两级台阶,又折返,她仰头对他说:“谢谢你,伤口快点好。”
裴霈笑着点头,疼痛当然在继续,他还能忍受。
“现在我们彻底是一条船上的了,你住哪?有没有手机?电话之类?”陆澄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毕竟原来挺看不顺眼他,但今天她确实有被吓到,都伤成那样还是来赴约了,她就相信了,他是守约之人。
“你们学校对面,江北春苑。手机等一阵吧,我有时间去置办。”裴霈说完,递给她一张名片,“拿这个可以去找我。”接着朝她挥手,“回去吧,拜拜。”
陆澄云接过点点头也礼貌的挥手,回到宿舍大家都准备睡了,她简单洗漱后也倒头大睡。
——江北春苑。
裴霈进门在客厅坐下,脱去上身衣服,伤口暴露在空气,他偏过头,只能看见大臂上半截疤痕,血淋淋十分骇人。
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意外,以往加固后伤口绝不会再裂开,他皱眉伸手摸上伤口,指尖染上鲜血,如不加固这伤口会不会愈合,实在难说。
裴霈犹豫了一阵,抽纸擦去血迹,与此同时他消失在客厅,出现在心愿女神的办公间,心愿女神正伏案书写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他的伤口,很平静的问:“你来做什么?”
“你已经看见了,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裴霈变出椅子,拉开在她对面坐下。
“嗯,我明白。”心愿女神放下羽毛笔,双手交叉放在案上,语气郑重:“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要审判权?”
裴霈眼睛闪过诧异和震惊,又渐趋于平静,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升起一丝希望之火,他看似平静的问:“还能得到它吗?”
“你问的问题可真无聊,我既然问了当然是意味着我能给你。”心愿女神站起来撑着桌子,俯看着他,“不过不能完全使用。想重新得到的第一步是破掉这禁锢你的加固。”
裴霈垂眸沉思了片刻,审判权对他来说是如有添翼,他应该为自己也为了陆澄云留下这条后路,“明白了。”他说完回到江北春苑。
来回的穿梭让伤口的疼痛更加剧烈,他套上新上衣,在沙发上侧躺睡下。
隔天是个艳阳天,陈圆月一大早才从画室回到宿舍,耷拉着眼袋扒陆澄云的床,有气无力,“阿云,你醒了吗?”
半晌没动静,陈圆月垂下手,安稚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阿云一早就出去了。你熬了个大夜赶紧去休息吧。”
陈圆月行尸走肉般点点头,绵软无力的爬上床,衣服都不带脱,着床便睡下了。
此时,江北春苑,陆澄云拿着裴霈给的名片成功进入小区,这小区种植柏树,花坛里数十种花卉,小道交错,她拿着名片在楼与楼之间穿梭。
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成功找到,搭上电梯抵达十六楼,1601出现在左手边,她按了两下门铃,门里传来踉跄的脚步声,玻璃的碎裂声,听得陆澄云揪心。
下一秒,门开了。裴霈还是一身黑,面色苍白,为陆澄云让开身,她赶紧进去,裴霈放开门把手,“砰!”的一声后响起电子锁的声音。
裴霈已经猜到她来干嘛,拉开玄关处立柜的抽屉,将花筒拿出来,由于第二次画的是水彩画所以不需像布面油画一样晾晒。
“给吧。”裴霈递给她,她也接过,本来该拿完画就走的,但他的样子十分差劲,“你还是去医院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
陆澄云还记得那天的情景,从肩胛骨到大臂那么长一道伤口,皮开肉绽的流着血,别提多触目惊心了。
“你不懂人间的规矩,我可以帮你,我带你去医院,你只需要掏钱医生会帮你看好的。”陆澄云见他没有反应,将画暂置于立柜上,朝他走近了一步,“你相信我吗?”
裴霈垂着头,伤口的痛觉让他额角冒汗,他不是不想回应她,而是硬撑着才能站在这里,刚给她递完画已经几乎耗尽了力气。
“你……”陆澄云皱眉,他这样不言不语,她不知道怎么劝他去医院,眼睛一瞥,茶几地上全是碎玻璃渣,她想起在门外听见的声音。
“我扶你去休息吧。”陆澄云脱掉鞋踩在地板上,扶住他的胳膊,裴霈明白她的好意,可她是一个女孩子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陆澄云很焦急但又知道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去感染他,她还想在劝一劝他,刚开口,裴霈就直直朝前倒去,她惊呼出声,被带倒在地。
“裴霈!”她喊了他一声,没有反应,她赶紧掏手机拨打120。
午后,阳光洒落在医院纯白的病床,也洒落一些在裴霈的眉眼,陆澄云坐在床边的凳子,支着头看着仍在昏迷状态的他。
医生看见裴霈身上的伤口时,眉头紧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