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柠歌早起晨练,而后神清气爽地开始准备一天的早饭。
她已经听说昨日发生在前院的事了,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口耳相传就传到了江柠歌这里。
真没想到夏氏能这么刚,竟没有向手握大权的当家主母妥协。
不过江柠歌没过多思索这件事,不多想一向是她的行为准则,整理好思绪就去蒸包子了。
昨晚和冬雪两人挑灯包了些灌汤小笼包,搁在院中保鲜,腊月的天气活脱脱是个天然冷冻冰箱,包子包好晾在外面正好。
摆上笼屉、铺上湿润的笼布,玲珑可爱的灌汤小笼一个个排成圈坐上去,盖上盖子开始大火烧。
包子还没蒸好,江景墨就来了,怀里还抱了一包东西,不知是何物。
“呦,江二少爷大方啊,这顿饭给这么多银子?”江柠歌玩笑道。
江景墨确实每顿饭都给银子,一两、三两、或是些碎银子都可,反正少爷有钱,后来江延庭知道江景墨每顿都给柠歌银子,自己白白蹭饭脸上实在挂不住,从那以后隔三差五地也会带东西来:路过集市买的金银头饰、自己房中的古董小玩意、亦或是珍品围棋一类适合世家小姐研究的东西……
不过江柠歌适才还真是开玩笑,挺大一包裹,猜什么都比猜银子准,逗逗江景墨罢了。
谁知江景墨“嘿嘿”一笑:“你开了天眼啊?包这么严实都能瞧出来,就是银子,沉甸甸的银锭子!”
他把包裹往桌上一摊,布包口子散开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江柠歌也诧异了:“这一大早的,你抱着这么多银子来干嘛?”
旋即,她明白过来:“酒楼的进账?”
江景墨笑着点点头:“银子,账本,我都带来了,按当初说好的五五分账,这正好是进账一半的银子,你快来对对账。”
这少爷头一次做生意,就在高人的带领下赚了这么多银子,心里激动着呢。
江柠歌并没有去看账本,而是摸了摸那沉甸甸、冰冰凉的银锭子,手感真好啊!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一共是十二枚,一百二十两,不仅手感好,观感更好!
“账本我就不看了,还能不信你?”她开开心心把银子收起来,也算是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了,“后面合作还多着呢,真诚才能长久。”
江景墨点点头:“我娘也是这么说的,还是她一大早就催我来分账,还说要带上账本,免得出错。”
“夏姨娘知道了?对咱俩的合作方式没有意见?”江柠歌眨眨眼。
“知道啊,她其实嘴上不说,心里可感谢你了,还说一会儿亲自来登门道歉,让我先行一步。”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江景墨就是那个“粮草”,真正的“兵马”还在后头。
江柠歌会意地点点头,大约能猜到夏氏的来意,寻思着待会吃完饭得把食方好好整理一番了。
过了一会儿,笼屉冒出白茫茫的热气,小笼包熟了,醉苏堤满院子都是香喷喷的肉包香气。
醉苏堤院中的人原本还在各干其事,闻到这醉人的味道皆是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儿深深吸了吸鼻子,太香啦,能吸点气味也是满足的。
包子熟了,冬雪带着人去开笼屉、拾包子,一兜汤汁的小巧笼包,拾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轻轻捧起来搁在小碟子中,醋碟大小的小碟子,一碟放一个,碟子摆了满满一灶台。
“都这会儿了,父亲怎么还没过来?”江柠歌望了眼院子里的日晷道。
“不知道。”江景墨也一无所知,“他平时吃饭可是最积极的。”
话音刚落,江延庭身边那随从就来了,手上捧着一样物件,道:“二小姐,老爷朝中有事绊住了,今日早膳就不在醉苏堤用了,等午膳再过来。这是老爷送给您的头面,您收好。”
江柠歌接过那套盖着流苏红绸的妆奁,等随从离开后,掀开红绸一看,是套做工和材质都上乘的全套红玛瑙头饰,看这品质应该值不少钱。
“挺好看的,怎么都不见你戴?”江景墨凑上来问。
江柠歌平时的发髻都比较简单,因为太复杂的她不会梳,冬雪也不会,被评为末等丫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此这些复杂的头饰也就没佩戴过,平时以简约大方的发型为主。
“不会嘛,先收起来吧。”她把头面交给冬雪,转身进了厨房,平时做饭炒菜也着实不需要梳太繁琐的发髻,等出席筵席时再戴也不迟。
今日早膳依旧在亭子下吃,围着红泥小火炉一点都不觉得冷。
盛放灌汤包的小碟足足摆满一方桌,光是看着就让人大呼过瘾。
由于江延庭没来,他的那份被剩了出来,江柠歌大手一挥,大方地分配院里的下人吃,每个人能分两个热乎乎的灌汤包,院里的下人正被这香味勾得口水直流,正巧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怎么能不对小姐感恩戴德。
江景墨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