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欢抬手轻抿一口花茶,香甜灌口,舒服。
“那些矿民,可是亲眼见过苏怀望的脸,只要将矿民放出来,一涌上京,皇上看到那么大的矿山自然眼红,竟然隐瞒他偷采,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祁岁欢将茶杯放下,喉咙也顺畅许多,“且之前长公主还向皇上进言,山庄的粗制滥造,皇上如此爱女,定不会轻饶,即便是驸马。”
相比驸马,皇上更疼爱他的女儿。
但相比长公主,皇上更愤怒那不知何时开采的矿山,好几年的钱财竟被人贪了去,可比长公主还要紧张。
且不说那个妖和尚,看到如此大的矿山,肯定妖言蛊惑皇上,无论如何都会重惩贪了矿山的官员。
苏怀望还牵扯两部与靖刑司,想要脱罪难上加难。
这次,祁岁欢要将他一举打尽!
看着祁岁欢逐渐阴寒的眼,心知她早有打算。
沈宴景又喝了一口花茶,此时倒不觉花茶过甜,反而令人心旷神怡。
“明日我与五皇兄会在大理寺开审,届时我会请命父皇,让父皇身边近侍林公公前来听审。”
“林公公……”
祁岁欢对这位公公倒是熟悉,虽为人圆滑,但还算明事理。
且他手中有一物,于沈宴景十分有利。
“明日让岁欢也去听审吧,只在隔间,不出来。”
沈宴景眉头轻挑,“你想拉拢林公公?”
祁岁欢摇头,“不是拉拢,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他知道的,可比我们多多了。”
“好。”
马车内再次安静下来,祁岁欢有些犯困。
靠着车壁闭眼,马车摇晃着,更加容易睡着。
本打算闭目养神,谁知真的睡着了。
沈宴景看着坐在对面的祁岁欢,她闭着眼,眼睫长而浓密,如同一把扇子。
马车一路前行,稍有颠簸时,祁岁欢被颠了一下,整个身子侧着正要倒下,沈宴景眼疾手快伸长手扶住。
祁岁欢半眯着朦胧的眼,“嗯?”
沈宴景起身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你睡会儿,到了喊你。”
“好……”
祁岁欢就这么靠着幽幽睡着。
直到马车停下,祁岁欢还未醒来。
霜盼掀开车帘,只见自家小姐靠着宣平王爷睡着了,正想要喊醒,被沈宴景拦下。
轻声道:“难得她睡得这般沉。”
沈宴景正要伸手将祁岁欢抱起来,祁岁欢便哼哼着醒来,抬手揉揉眼,“到了?”
霜盼立刻侧过头去,“到了……”
沈宴景双手僵了一下,轻咳一声率先出了马车,站在马车旁等着她出来。
祁岁欢还有迷迷瞪瞪的,走出马车看到眼前有只大掌,伸手便借力下了马车。
“多谢。”
感觉手上炽热,祁岁欢登时清醒,猛然睁圆了眼,忙将手收了回来。
不着面纱的她,脸上潮红显露无疑,“多谢王爷……”
沈宴景讪讪收回手,缓步送她到大门外,“明日还需五皇兄派马车来接你吗?”
祁岁欢微微摇头,“明日岁欢秘密前去。”
“好。”
拜别沈宴景,祁岁欢回了院子。
霜盼正在后厨为她准备热水洗漱,祁岁欢百无聊赖地坐在摇椅上。
半躺着的她,看着树上悬挂的团圆节的粉色灯笼。
思绪飘远。
想起今夜自己抱着沈宴景时,搭在扶手上的双手轻轻一动。
顿时面色红了些。
抬手扶额,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又想起初见沈宴景时,他可谓是相当厌恶自己这个祁家女。
只是如何变化的?
仔细一想,自从第一次替太子挡刀后,好似对自己愈发温柔……
不正常呀……
太不正常了!
祁岁欢轻叹一声,怎么也想不通。
此时霜盼过来,瞧见自家小姐叹气,轻声问道:“小姐想什么烦心事呢?”
祁岁欢被突入而来的声音吓了一下,忙放下手扯了扯嘴角,自己所想难以启齿,胡扯其他。
“没什么……就是想着明日见到林公公,不知要问什么……”
方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是胡说。
明明已经盘算好,竟然还不知要问什么……
霜盼看破不说破,只是伸手将她扶起,“热水备好了,小姐该沐浴了。”
“嗯……”
祁岁欢起身,缓步走进房中,解开身上衣物,霜盼在一旁候着,拿着换下的衣物去后院。
祁岁欢将整个身子隐没在水中,看着水面波光粼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