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深沉,眸中似乎还藏着几分淡不可见的火苗,言语清冷,“祁岁欢身份本就惹人眼,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她下手。”
“难道太子他们……”
肖锦年只是侧身坐着,看着车窗外的景象飞快滑过,轻声呢喃,“任何人……”
因着肖锦年沉重的语气,三个女子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现在只想快些赶到祁岁欢的小院子。
而霜盼那边,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小院子。
云亭和岚晴看到,还以为自家小姐睡着了,但在看到祁岁欢脸上的血迹时,吓得惊叫一声。
“去准备热水。”
“是!”
霜盼将人抱回房中,此时沈宴景和沈风遥也到了,径直走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青紫的女子,眉头深锁,好似很痛苦般。
沈宴景的侍卫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沈风遥不敢触碰那碎了的酒壶。
直到楚南带着祁岁安回来,祁岁安坐在床边,爱笑的他此时无比愤怒。
房中一片寂静,霜盼给祁岁欢探脉,摸了良久,还是没发现原因。
直到楚南闻到了那茶壶中残留的气味儿,冷冷开口,带着一丝戾气,“是叹双引的香气。”
沈风遥和沈宴景顿时面色一寒,“叹双引!那不是饮一下口便会丧命的毒酒吗?!”
楚南点头,“幸好小姐常年喝药泡药浴,还吃了息丸才暂时压制住毒性,没那么快蔓延全身……”
霜盼将祁岁欢扶起来,见她的腿盘起来,自己则坐在她身后,以内力先封住血脉,拖延药性发作太快。
“现下暂时封住小姐血脉,宣平王爷与药庐的人相识,可否去求一味名为白衢的草药,可解小姐身上的毒。”
“嗯,让秋河去办。”
“是。”
沈风遥听闻要去药庐,不禁心中急切,“现在去烁寥即便日夜赶路,来回也要三日,祁小姐能撑到那时候吗?”
“霜盼会与楚南轮流为小姐封血脉,这个过程院子无人监察,还请王爷能相帮一二。”
沈宴景知她在点自己,也不气恼,“嗯,待一会儿秋阳回来,便让他派几人在附近看着,不会让人趁机乱入。”
“多谢王爷。”
祁岁安坐在床沿,双手紧握止不住地怒火在心头来回烧。
“楚南,那酒壶是不是鸳鸯壶?”
楚南将酒壶一一拼凑,“是鸳鸯壶,里面有机关。”
鸳鸯壶的把手处,有一个按钮机关,只要轻轻一按,里面分成两边的酒壶会通过卡位,流出两边不一样的酒水。
沈风遥坐在房中凳子上,看着楚南拼凑出来的鸳鸯壶,“不可能是皇长姐做的,她可是亲自赏酒的人,不会这么冒险……”
沈宴景沉着脸也跟着坐下,“若是人人都认为不是她,更有可能就是她。”
“也是这么个道理,但皇长姐最近不是意在讨好祁小姐吗?连柳如莺刺杀太子的事情,她也帮着摆平,应当不会算计岁欢。”
“若是皇长姐送来的,那肯定是公主府的人。”
说到此处,沈宴景和沈风遥两人对视一眼,一旁的祁岁安听着他们说的话,脸色更加不善。
“那只有他了!”
五个字,道尽祁岁安所有的怒意。
沈宴景瞳孔一震,想起祁岁欢之前与他说过的那个人。
眼底的寒意骤现,“我出去一趟。”
沈风遥不明,他俩就一人一句话,然后就知道凶手了?!
“怎么、你们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沈风遥看着楚南,楚南起身去门口接过岚晴递来的温水,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祁岁安拿起巾帕沾湿后拧干。
重新坐回床边,轻轻地擦拭着祁岁欢脸上的血迹。
眼中怒意夹杂着心疼悲伤,“楚南,让他们尽快进京,我们早些了事,早些回去,不想再待在这满是虎狼的京城了……”
楚南应声,别看祁岁安年岁小,但在祁家人和祁岁欢的教导下,他也有着不弱于旁人的谋略。
沈风遥转过身来坐着,看着那垂着脑袋昏睡的祁岁欢。
许是封住血脉有了些效果,她的脸色不再青紫,只是依旧苍白毫无血色。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露真容,美则美矣,但事关性命,沈风遥这个浪荡皇子也无心欣赏。
“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祁岁安擦脸的手一顿,微微侧眼看着沈风遥,“王爷当真真心相帮?”
他的侧眼带着几分审度,沈风遥竟然在一个八岁孩童眼中,看到了几分不相符的凌冽。
沈风遥微微翘了翘嘴角,“你姐姐可是答应了的,不信你问问霜盼?”
祁岁安回头看向霜盼,只见霜盼点头,“一切皆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