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信得,哪些人信不得。如今神宫名义上的主人是泉姨,她是我们需要加倍小心提防之人。神宫不能久住,我会尽快把原府拾掇好,接你过去。”
凛点头应了声好。瞳松开手,在她额头上重重吻了一下,然后放开她,俯身拾起地上那些饰物。
凛忽然想起了带他们来X境的道闲,问道:“先前那个态度鄙夷的大高个儿呢?你似乎很信任他。”
瞳嘱咐道:“暂时不要提及道闲去他堺之事,倘若有人问起,就答:接我们回X境的是白岩律,明白吗?”
“为何?”
“道闲明面上与我们关系敌对,这些个详细的家族关系日后我会跟你慢慢解释,咱们现在得赶快去赴宴,出了屋子就不能随意说话了。”
“怎么?有人会有千里眼顺风耳吗?”凛笑问。
“潜藏在树丛中的某些小动物,可能是由人变身而成的细作。”
凛闻言,立即噤了声。
夜色已浓,屋外院落里的矮树上稀疏地挂了几颗夜白石,勉强照亮了二人脚下的路。庭院深处则完全没有光亮,黑黢黢一片,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二人接连穿过比方才寝殿更宽阔的正殿和外殿,步行了许久,终于出了澈所居住的南殿。
瞳脚步很快,凛跟在后面已是气喘吁吁,忍不住抱怨道:“为何不能像之前那样瞬间移动到宴会的地点呢?”
“且不说移行只有白岩氏族的人能够做得到,去任何一个非公开的目标地都需要得到该地主人的许可,我们一般称其为‘钥匙’。而且施法的行为会消耗掉施法者本身的力量,事后需要相应的恢复期。曾发生过法术师一下子施法过猛,缓不过来,直接暴毙。因此如无必要,法术师一般不会轻易施法。”
难怪方才落地之后道闲面色惨白,匆匆告辞后再没露面。凛有些愧疚地问道:“那他不会有事吧?”
“移行那样遥远的距离,又同时带着我们两个人,施法的人即便法力强劲,估计仍需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过来。”瞳侧头望着凛,笑问,“怎么,你担心他吗?”
凛摇头否认道:“我觉得他有些讨人厌。”
“他只是脾性没那么温和。”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的泉姨日常所居的西殿,入了一道宽大的石拱门,便是宴会所在的外殿。西殿院内所用的夜白石数量众多,整个院落亮如白昼。几株参天古树的环绕下,假山瀑布,花木池塘,布置得错落有致,不似南殿院落那般空阔寂寥。
凛无心欣赏,随着瞳匆匆入厅。
厅内同样是一片明亮,正对着大门的主座上安置着一张硕大的木案,左右两侧摆了共三张方正的木案。澈只身一人在右手侧那张木案后静坐恭候。她坐姿端正,背挺得笔直,见他们进厅,只眼神示意,并未起身迎接。
凛跟着瞳在另一侧的两张木案后坐下,屏息凝神静候着泉姨的出现。
不多时,便听得一阵脚步声,只见从厅堂内门处走来了两列仆从,约有二十来人,进门后分别在门两侧散开排成两溜。队列末尾走着一位身着金色华服的女子,面若银盘,目中笑意盈盈,整个人散发着温柔平和的气质。若不是看见瞳和澈起身跪拜相迎,凛无法相信眼前这位便是瞳口中那个需要小心提防的姨母泉。
瞳先前给自己讲授的信息并未提及礼仪规矩,凛瞅见瞳单膝跪地,而一旁的撤则是微微低头屈膝,便思忖着应该是男女问安方式有所不同,便也依葫芦画瓢,模仿着澈行了一个同样的礼。
“你也应该跪下。”澈冷冰冰提醒道。
“凛儿初来乍到的,哪需要顾及这些恼人的礼数。”泉姨疾走几步,上前拉住凛的手,激动道,“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看泉姨热切的模样,凛完全猜不到她曾再三反对自己的归来。虽然泉姨的笑容温暖和煦,可她的手寒冷如冰,在触到的一瞬,凛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泉姨紧紧抓着凛的手腕,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试探她的脉息。接着她满意地点了下头,牵着凛走到澈面前。“凛回来了,你还是将主客席让给她吧。待凛成了婚生了孩儿,恐怕这继承人的人选也要重新议过了。”泉姨虽语气温和,言语间却是挑衅之意。
澈冷静回道:“继承人一事并不是你我可以说了算的。”
一旁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凛笑着打圆场道:“我才刚刚成年,结婚生育似乎还早了一些。况且我还没决定是否留在X境。”她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泉姨手中抽回。
泉姨表现出极为失落的样子,转身走上正座缓缓坐下,哀叹道:“你虽然法力全无,可依旧是神族的血脉。依制还需留在神宫中,不能轻易离开。”
“可是这神宫里似乎有人并不欢迎凛留下。”瞳沉声道。
“哦?为何这么说?”泉姨柳眉一挑。
“泉姨可知,方才凛在南殿遭人行刺?”
泉姨面露讶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