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雾飘渺,江庭樾被打得有些迷糊了,他要是反抗,指不定面前这个疯子把他手折了给扔回江家。
哪怕是这样了,是他没规矩在先,加上傅江两家之间捆绑的利益,他父亲与奶奶定然不会为他去讨说法,所以他只能忍着。
他依稀想起来,六年前傅京辞带他来鸿禧华府时说的话——
“鸿禧华府是傅家风水较好的产业,外人不能坏了这里的风水,四个家族的人更不能。”
莫为打得差不多了将他松开,他差点没站稳要倒地,边上沈颂宁连忙上去扶他坐下。
“您……”江庭樾忌惮地看向傅京辞,“教训的对……教训的……对。”
傅京辞看这不省心的畜生也知错了,垂眸看了眼时间,道:“我还有事。”
当即,沈颂宁扶着江庭樾站起来,傅京辞起身后,边上女小官儿便上前帮他穿上西装外套。
等他刚走到折影阁门口,沈颂宁便追上他:
“刚才那个女艺人是我朋友,她打碎的那个壁瓶……我来替她赔可以吗?”
“你?”傅京辞垂眸盯向沈颂宁。
沈颂宁谨慎地点点头。
稍顷,傅京辞给出了回应:“我已经派人联系她了。”
“好吧。”
沈颂宁退后一步,“您慢走。”
傅京辞一眼也不多看就离开了,带走的小官儿让这折影阁一下子少了一大半的人。
沈颂宁走到摊在一旁沙发上的江庭樾面前,看了会儿,对边上小官儿吩咐道:“打电话让梁医生来。”
“好的。”
她来回在江庭樾面前走了好几圈,气得直摇头,“表哥啊,我和你说了,她命好!你还非要在这时候为难她!”
她说着,给自己倒杯了温茶一饮而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然后扔到垃圾桶里,气消下去了些便坐到江庭樾身边。
她看着江庭樾这样,颇有苦口婆心劝说之意:
“表哥,你十二岁被送到傅家,我十岁就被送过去了。你和我都知道小叔不是生下来就这样的,而是因为他变成了这样所以才有傅京辞在傅家立足、上位,你和我也都不是没见识过他的手段和狠戾,可……”
她说着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确认,但短短几秒她就确定地道:
“可你知道刚才怎么了?我声称要替景稚赔壁瓶的钱,但他却说他已经让人联系了景稚?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联系了,但那绿釉弦纹璧瓶不过二十来万,这点钱他什么时候让人赔过?这显然就是找了个借口想要和景小姐联系上。”
“他会主动想要有交涉的人,不是利益就是……”沈颂宁说着,顾虑地看了一眼江庭樾,“总之,你以后还是别招惹景稚了,况且她和小叔也并不算八杆子打不着。”
沈颂宁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哪想江庭樾脾气性子上来了,气不过的张口就冲沈颂宁骂了一句:
“滚!”
沈颂不可思议地站起身,有些好笑地看着江庭樾,骂道:
“疯了是吧?疯了早说啊!小叔叫人打的你,你没本事反抗还冲我发脾气?你这种男人也怪不得景小姐看不上你,就连我这做妹妹的都要瞧不起你!”
沈颂宁骂完气哄哄地对刚才打电话叫医生的小官儿道:
“让梁医生别来了。让他疼死好了,我是管不了了,我还得去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