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月气鼓鼓的,轻捶了两下书桌,就接着写题了。
陈涣之微勾了唇角,朝胡峰那儿稍微看了一眼,得到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笑。
真到比赛那天,曲疏月才暗自庆幸起来,她来了例假。
脱口要答应刘袁亮的时候,她都没有算到,运动会期间刚好是姨妈期。
上午开跑,曲疏月忍着肚子疼,还是去操场上加油。
陈涣之穿身白色运动服,往起跑线上一站,一句话也没有的,把男生组选手艳压下去。
旁边围着惊叹的女生,十个里头有九个,也不是为看比赛来的,是专程瞻仰校草的风姿。
甚至还有一些是外校的,托同学混进来,这种事发生在陈涣之身上,曲疏月见怪不怪。
她们人多势众,曲疏月挤都挤不过去,只能在外围等着,被拢在一片加油声中。
陈涣之不愧是打全场的人,体力很不可小觑,前面半段一直慢悠悠跑着,到最后两圈,别人早都累得动不了,腿跟注了铅一样,他竟然还能发力。
他率先跑过终点时,猛烈巨大的欢呼声淹没了操场,曲疏月耳朵都快聋了。
那群小迷妹拼命往上冲,她也被前仆后继的人潮,无情的搡了出来。
曲疏月低头看了看。还好,手里的一次性毛巾没掉,要送给陈涣之擦汗的。
她拨开前面那几个人,往终点线旁挪近了几步,但还是晚了。
陈涣之身边围着很多人,有他们自己班的男女生,还有其他班的。
他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濡湿,双手撑着膝盖,后背因剧烈的呼吸而起伏。
曲疏月朝前走着,旁边斜插出来一个李心恬,先她一步递上了纸巾。
她抽出一张,笑容甜美:“陈涣之,擦擦吧。”
陈涣之还没缓过来,脸仍朝着地面,没有说话也没有接。
但曲疏月的脚步顿住了,她不想再往下看,也没有勇气再往前走。
她迅速转身,没走两步,就撞上刘袁亮。
他也才热完身,一头的汗不知道怎么擦,直接抽走她手里的湿巾:“谢谢啊。”
曲疏月无所谓的笑笑:“不客气。”
说完她就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刘袁亮在身后喊:“曲疏月,你不看我接力赛啊?”
曲疏月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看了。”
他边擦着,边往他们班的大功臣身边靠:“我就说嘛,涣哥出马肯定是手拿把掐的!”
陈涣之歇够了,直起腰来,在周围看了好大一圈,不知道在找什么。
旁边有人起哄说:“哟,刘袁亮,你这湿巾好香啊,谁送的?”
刘袁亮拿给大家瞧,一脸懵逼:“你说这个?刚才曲疏月给我的。”
胡峰站在旁边,看见陈涣之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恰好这时,李心恬又递了一遍纸:“陈涣之,你出了好多汗。”
他看也没看,阴沉着一张俊脸,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你他妈倒是说啊!”
陈涣之忽然低吼了一句,冷不丁的,把胡峰从回忆里拉出来。
他咳嗽了声,以过来人的身份,细细说:“这两个人当中,要么,过去有一方在演戏,要么,现在有一方在演戏。否则不可能的。”
陈涣之深吸了一口指间的烟,曲疏月那点并不高明的演技,能骗得了谁?
这么说,一直念念不忘还假装洒脱的,是顾闻道了。他的花招真是不少啊。
胡峰和陈涣之慢慢往回走。
还没聊上两句,迎面撞见他妈妈俞青楚,劈头就是一声骂:“让你去见见卢婉莹,就请不动你是吧?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胡峰啧的一声:“妈,我说了我跟她合不来,要讲几遍你才能明白?”
俞青楚说:“你和人家见过几次,就知道合不来?难怪你爸爸要训你。”
“那卢婉莹还用见吗?穿开裆裤那年我就认识她了,合不合适我不知道?”胡峰哼了一声,“就她那横三横四的脾气,小时候就领教的够够的!”
俞青楚气不过,指着儿子骂了一句:“就你这德行,明年都不要想回家。”
谁知根本吓不到胡峰,他说:“不回拉倒,反正我又不是没地方住。”
说完,他就插着裤袋要走开。
擦过俞青楚的肩膀时,听见她说了一句:“你跟那个江城暴发户,住的挺开心是吧?”
胡峰停住脚步,扬了扬脖子:“妈,人家有名字,叫余莉娜。不是我说啊,您好歹是干部家属,能不能有点素质?”
俞青楚大吼了一句:“我管她叫什么!总之你们不般配,以后不要来往了。”
胡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您是恋爱判官哪?般不般配的,全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