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翻,在他的莹莹玉手中静卧着一件闪着晶亮蓝光的斗篷。
“这是鲛绡?”
“是鲛绡没错,不过这可是涂抹了鲛油的鲛绡。可抵了这恶略的环境。”
玄七接过那涂抹了鲛人精生命的鲛绡,道:“这就是你屠鲛的原因?”
“是啊!你能现在还活着,也应该感谢这鲛油。”
“剐妖台下,你也是用它寻回的我?”
“这鲛人精一条不留,还真是有点儿可惜了。”风说着抖开了那件涂满了鲛油的鲛绡给玄七披在了身上,连着那帽子也给她戴在了头上。他的双手托着她的脸,道:“狱界里,日有句芒,夜有禀君,我要的是他们都臣服在你的脚下,好领他们出来这蛮荒狱界。”
“我觉得我做不到。”
“不,只有你能做到。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刚才还要杀了她,现在又说只有她才能去得了这个狱界,委实让人觉得纳闷!
“就因为我曾经在离煞崖卜净暗洞待过?所以我才能进去?可我记得你也曾进去过啊?”
“你竟然记得!可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已经进不去了。”风说这话隐隐透露着些许的无奈与不甘,玄七诧异,这普天之下、满六界之中,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甚是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她却是心喜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就是这样她待在蛮荒狱界里不出去,就可以摆脱风对她的掌控?
“好,我这就去。”玄七说着,不觉有点儿喜出望外,一扭头就要跨进这蛮荒狱界的五根青金石柱子大门。
“慢着,也不急那一时半刻。知己知彼,方能事半功倍。”
“哦,好的。你这样说,我倒有问题想问了,那句芒是个春神,何故被驱逐至此?而且,据我所知,明明天界上的句芒神还好端端的在着呢。”
“问的好,这就是所谓的软肋。天界上的那个句芒是个春神不假,可他是后被天帝封的。而即将出现在你眼前的这个句芒神,才是真正的天神之裔。”
我了个乖乖......“那他为何会沦落至此?他不是如老头一样的天神之裔,那谁敢动他呀!?”
“自是天帝。”
“好吧。”玄七叹了口气,听风继续说着。
“他思慕上天帝身边的战神,就被贬到了这里。”
“这天帝也太不近人情了,既然人家喜欢,那就给他好了。”
风启唇,无可奈何的笑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见着他,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那那个禀君呢?我可听说他是个凡人。而且还是相距现今上千年的巴国,凡人的寿命不过区区数十载,他还活着,而且还是在这环境恶劣的蛮荒狱界里,不可能吧?”
“却是他。他负了一个女子,就沦落至此了。”
“风,我怎么感觉在那里面的都是爱恨情仇呢?好没有新意啊?”
“所以,我说,七情六欲要不得。你的,也断了吧。”
“这话说的,那普天之下的生灵都要束发剃头做道士和尚去?也忒无趣了些。”
“那依你呢?”
“该普度的普度,该执拗的执拗。”
“哈哈哈哈哈哈......”风听后不知为何竟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笑的有些夸张了,以至于他的眼睛润润的如同璀璨的星辰,也愈发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少顷,他抬高了眼眸,目视那微微鱼肚白的苍天,笑道:“好一个普度的普度,执拗的执拗啊。七儿,”说着,他伸出手抬高了玄七的脸庞,继续道:“若万年前有你,我定收你做我的徒儿。”
玄七听闻,委实无趣。做什么不好,偏要做师徒。一个大逆不道了就要任逐任杀。要依着她作为一张皮子的性子,还是自个儿自由自在的活着舒服......
“没什么要嘱托的了吧?那我去了。”
“等等。”
玄七听闻站定,可她感觉风好像无话可说的样子,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想的是,我可不是小鱼儿,不会对你犯花痴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天都要亮起来了,玄七站的也有些乏了,小心翼翼问道:“还要再等等?”
“不。”风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有莫名的失落感,最近他总是想起那年他背着小小的她雪夜上太清山的画面。
“那我真的去了。”说着玄七头也不回的便转身欲要离去。
“等等,”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单手一翻多出一把折扇,放到玄七的手里,“兴许能用上。”
“好的,那我真的去了哈。”玄七并未打开看那把折扇,便将它随意放进她的布囊里,便像夺命似的一溜烟便闪过了蛮荒狱界的那青金石柱子。
风站在原地呆望了一会儿,直到也念信使来寻他,说是事情办妥了,两人才浮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