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母亲送出来的东西顺利地交到他手里了。
梁风捏着薄薄一张纸,感受到了皇帝的妥协,必须付出代价的妥协。
他看向跪在脚边的丫鬟,“起来。你是我母亲身边的?我没有见过你。”
丫鬟低头起身,答道:“是。陛下说八子原先的一干仆从手脚粗疏,不细心照料,致使八子落井,便为八子换了一批下人。”
梁风并不觉得皇帝好心,母亲肯定是皇帝指使人推的,他很想进宫看看母亲身边的新人。
感受到冯棹台沉默的视线,梁风抬头一看,冯棹台同他道:“王爷,您再好好想想。”
说完,冯棹台便走了。
梁风走去老李旁边,老李很有笑意,“王爷可以安心出征了。”
梁风不说话,他没有很安心的感觉。
继续等了一会,姓卢的派去请示的人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相府金曹的掾属。
金曹掾属呈给卢司直一份新的证物,卢司直阅后脸色微变。
金曹掾属道:“一个时辰前,一名男子找到相府,出示一张借条,并询问应和王府借的这笔款项何时能还。那男子是京城一户赵氏商户的账房管家,该家主名叫赵关。”
赵关?梁风皱眉,不由凑近往姓卢的手里的纸看。
金曹掾属瞧瞧他的脸色,道:“应和王殿下想必认识这赵关?”
“认识。”梁风看见借条上写的债主是赵氏商户,盖了印戳。但纸条上写的欠债方应和王府却没有盖戳。
金曹掾属道:“依那赵氏账房管家所言,这是应和王府前几日向赵氏借的一笔款项。当时是口头承诺借款会在一月后归还,不想赵氏这几日急需用钱,希望王府能提前归还欠款,然而口头承诺没有文书兑现,赵氏账房管家找上王府时不仅没拿到欠款,还被当作骗子赶了出去。”
梁风懵了,暗暗看了老李一眼,李晟更懵。
老李不可能做出把人赶出去这种事,这赵关难道在帮他?梁风匪夷所思。
金曹掾属同卢司直道:“现赵氏补拟了这张借条,但缺少应和王府盖印,那赵氏账房管家便拿着这借条来相府询问是否作数,并痛斥王府不能言而无信,应立即将款项归还,若不归还,便直接在相府报案,请求公道了。”
卢司直皱眉头,像是不满,把借条不断看看,还有疑惑,“那这便不算皇室借贷,无需陛下批准。可是寻常借款无需盖戳。”
金曹掾属颔首,“游大人证实应和王所借之金钱非贷,不计利息,只是一笔普通借款。双方不用在借条上盖戳,签了字就能确认。”
梁风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知道王府是没有向民间借贷的,松了口气,可以带老李走了。他不想夜长梦多,当即抓着老李就要走。
“王爷请慢。”
金曹掾属唤他止步,道:“陛下对相府的误判向您表达愧疚,但仍对您下了赐罚旨意,赐罚缘由是应和王对陛下言语不敬,罚五鞭。陛下顾虑到您即将出征,由应和王府李管事代为受罚。”
梁风一愣,“你......”
转而想起刚才他好像确实说过狗屁东西之类的话,心里不爽,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不行,老李受不住,我来受罚。”梁风拦在老李身前,五鞭甩下去,人都鞭碎了。
“不可。陛下的旨令必须严格执行。”姓卢的这时公正起来。
梁风瞪一眼过去,气那皇帝真是半点亏吃不了。
眼见狱卒再次将老李双手吊起,拿出不知沾了多少人血的短鞭,挥一挥甩出气势,梁风恶心地看着。
狱卒啪地一鞭甩向老李后背,老李一声不吭,深深地皱着脸。甩了三鞭后,梁风冲上去拦住那不长眼的鞭子,“够了够了!”
“还差两鞭呢,打。”卢司直气定神闲。
执鞭狱卒继续挥舞,梁风仍挡着,鞭尾打到了他身上。剩下两鞭打完,老李疼出了汗,梁风把双手吊绳解了,李晟晃悠两下,可以站稳。
“王爷放心,没什么大碍。”老李喘着气说。
梁风心里压着火,不再看牢房里其他人,扶着老李走了。
出到牢房外面,天已经渐黑,入夜不久。
梁风命人找大夫和马车,待马车找来,扶着老李坐到车上,回府。
老李边休息边道:“王爷,王府确实借了贷,但不是那赵氏商户的,而是姓林的,生意做得没有赵氏那么大。”
“姓林?”梁风莫名想起好久之前见过金絮身边围着的俩男的,一个是赵关,一个据说是姓林,但那姓林的他记不清了。
“那家虽姓林,但祖籍不在京城,在泽南,与京城的大族林氏毫无关系。”老李道:“我便是看其与京内各族没有关联,才选择和他借贷。”
老李疼得止不住汗,梁风心疼,“好,我知道了,我会查的。回府后你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