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的。”
“所以我让沈巍带你离开,再驾了马车假装送你入宫,不想刚进宫门就遇到了围堵。王倾不在东宫,那些杀手发现车内无人想要逃走被我阻止,我从他们口中得知,不止有一批人在寻你。”
“抱歉,是为师没有护好你。”
太阳穴旁的青筋突起,一下一下地跳得萧澜头痛欲裂。一时之间,许多尚不明朗的东西倾数涌入脑海,每一个都掀起巨浪席卷思绪,她很想把它们都理清楚,将碎片拼完整。
“师父,徒儿是怎么回的皇宫?”她面色苍白,连声音中都带了些颤抖。
沈弈想要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萧澜,却在看到那支凤尾发簪时停手。
萧澜的命途,本不需要他来扶持。
眸中逐渐沉静,沈弈说完所有他所知道的,“王倾也在找你,我与她在竹屋碰面,她告诉为师事已解决,而沈巍后背所中之箭有毒必须赶回逍遥宗。”
王暮之将椅子搬来,按住萧澜的双肩让她坐下。
萧澜抬目看向阿舅,眼中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阿舅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
“是。”王暮之没有犹豫。
“澜儿,阿舅本不想告诉你,可你执意入局。”他转过身去,叹了一声,“北溟太子妃之位会令武侯武辰轩如芒在背。”
萧澜不解地望着阿舅。
王暮之继续道:“我和你师父怀疑,武辰轩背后还有他人,若他有意反叛……”他停顿下来。
沈弈接过话,“你可制衡。”他随手撷取落在王暮之肩上的一枚红叶,将它放在她的掌心。
萧澜看着手中的红叶,眸中的水雾消散,片许红光染了瞳孔,“萧澜明白。”
“王暮之,还有璇玑阁。”
沈弈唤王暮之回身,眼神询问他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王暮之点了点头。
“师父查到璇玑阁了?”
萧澜起身,瞪大双眸看向沈弈。璇玑阁关乎江湖杀手,关乎她中毒一事。
“没有,这五年我翻遍天下也没有璇玑阁的踪影,那群杀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眉头紧锁,沈弈摸了把剑柄,“留心你身边之人,江湖上的事不许碰了。”
“不行,璇玑阁澜儿势必要调查清楚,眼下手中的江湖之人我也不能不顾。”
王暮之又气得转身。
沈弈倒是料到她会这么说,也不多劝,“罢了,这些年璇玑阁都没有动静,至于你手中的江湖之人,为师会暗中帮你甄别。”
“多谢师父。”
*
用过午膳后,萧澜独自待在王府书房。
她将所有的疑处都记在卷轴里,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串联起几位关键人物。
但若是纯靠想象来破解他们的关系,或是靠直觉来推测事情的缘由,那萧澜可以得出上百种可能。
所以,这场困了师父和阿舅五年的死局里,缺少的是一枚活的棋子。
她想起当年还有一人一直住在宫中,永华阿母,长公主萧菀。
驱车回到皇宫。
风华殿内,一池锦鲤逐尾相游,萧菀手中握了一把鱼食,正缓缓洒向池中。
身着竹青锦袍,一根玉簪将淡棕的发丝绾起,萧菀抬起冷白的手虚掩住薄唇,咳了数声。
“你找本宫何事?”声音若絮,飘在空中。
旁边的婢女上前扶住萧菀,往殿内走去。
“姑姑,”萧澜挽住她另一边的手臂,亲切回话,“澜儿听说姑姑病了,今日正巧得了一上好灵芝,特拿来给姑姑调理身子。”
慧筝闻言,将一盒灵芝递给那位婢女。
萧菀颔首示意她收下,一旁的手臂落空,待坐上竹木禅椅才挥手屏退了其他宫婢。
“说吧,什么事?”
“还是姑姑懂我。”
放在膝上的手轻叩,萧澜琢磨着该怎么问才不失了礼数。
“当年王府出事,唯有姑姑力保母后。澜儿今日想起,自觉该还姑姑一礼。”
双手举至额前,萧澜俯身叩首,长跪于地上。
“你唤我一声姑姑,就应该明白,此事不值一提。”萧菀伸手命她起来。
萧澜不起,“姑姑可知,母后当年不在东宫,去了何处?”
萧澜眼中的恳求灼伤了萧菀,她偏头盯着桌柜上的那把断剑,出神了好一会,像是突然陷入回忆中,神情变得怅然。
“她收到一封信,说你遇难要去救你。那封信,被本宫放进了剑柄里。”
萧澜过去拔开剑柄,取出信。信纸已经暗黄,墨迹也退却显淡,而落款处朱红色的“璇玑阁”三字却是醒目刺眼。
信上写道:王倾萧澜只能存一。
“荒谬。”
眸子里翻滚起山雨欲来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