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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爱人(上)(2 / 3)

奥尔菲斯在这个华人家庭里借住下来,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能见到那个华人姑娘在里屋进进出出地打扫。

知道中国人讲究男女大防,即使自己想过去和她说话,出于对店家的尊重奥尔菲斯还是忍住了冲动。

同一屋檐下的相安无事转折在新年时分,这个时候,即使是窘迫的东区居民也会尽可能装扮自己,参加热闹的化妆舞会寻求新一年的幸运。

最近的音乐厅就会举办这样的活动,奥尔菲斯为了他的灵感,自然也要参加这项东区人为数不多的娱乐。

出乎意料的是,华人姑娘也要参加,奥尔菲斯远远看见她的母亲拿着舞会礼服去了她的闺房。

跟她的父亲闲聊时不经意间提起后,得知既然她迟早是要嫁给西洋人,要跟着未婚夫去参加舞会就去吧。

舞会当天未婚夫很早就把她接走,奥尔菲斯忙着记录自己在此地的生活,没能瞧见她即将托付终身的人长什么样。

但是到了舞会现场后,摩肩接踵中于不经意之间的一瞥,奥尔菲斯忽然就见到了她。

即使戴了假面,华人姑娘娇小玲珑的身躯也让他过目不忘,就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一种格格不入的明朗淡雅与内敛含蓄。

他拨开人群,朝着落单的她走去。

正独自低头思索的华人姑娘抬起头,认出了他。

她大方利落地对奥尔菲斯打招呼,回答他说,自己的未婚夫半途遇到急事不得不离开,她想参加舞会,于是独自留了下来。

一种与她的父母截然不同的做派举止,充满了新潮的好奇心,并非设想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

奥尔菲斯带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推搡的人群,本来早有意愿,这种情况下,他很自然地与她说上了话。

他诉之他的苦恼,讲了自己来到东区的原因,没想到华人姑娘也读过这本书,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地往书卷发展。

他们开始谈论书里面有关爱情的奇遇、感情的巧合。她抱怨书里书外的灾难,对虚伪的无耻行径感到愤慨,这种与他一样的正直思想,同她那别样的迷人面孔是如此地协调一致,仿佛她就是这一切的化身。

奥尔菲斯认识到,比喻是危险的,比喻不能拿来闹着玩:一个比喻就能播下爱的种子。

谈话的间隙里,舞池的人们已经旋转完了一支又一支舞,音乐不知何时被调成了悠扬的古典风格,这种音乐就象玫瑰盛开在雪原般的无边无际的寂静之上 ,东区人并不热衷这种艺术,因为生活会让幻想褪色。

但来自西区的奥尔菲斯喜欢这个曲调,身边的华人姑娘也是,她抬起头和他对视,这时候,奥尔菲斯对她伸出了手。

两人进入舞池,完成了这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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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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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纯粹的异乡人,她在十九世纪伦敦华埠的生活中,所有的美好,都来自于回忆。

现代社会丰沛的文化资源,铸就了她与此时的东区居民注定不同的精神世界,为了活下去,她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无法接纳这种生活。

某一天,父亲突然让她与一个素不相识的本地矿工订了婚:他是个典型的劳动者,强壮的体格与世故的思想,整日想的都是钱和挣钱,身上的煤灰仿佛永远也抖不干净,一靠近就能闻到尘土的味道。

而且她结婚的日子近在咫尺:现代还得上学的年纪,就要嫁为人妇了。

但是她不是没想过,让自己在这个晦暗的年代里活得稍微绚烂一些:倘若她能爱这个父亲安排的夫婿,岂不是会更好?

毕竟未婚夫虽然出身底层,但却有许多贵公子求而不得的出色身材,骨相落在她眼中也算一表人才,于是,她尝试在这个矿工身上找到幸福与陶醉的希望。

然而生计的艰苦早就磨灭了不实用的荷尔蒙,矿工谈起话来,像砖砌的民宅一样平淡无奇,三句话离不开囊中物;他的想法,也和他那些粗陋的工友一样,如同煤渣似的黯淡无光。

据他自己说,他每天的生活就是住所矿场两点一线。他既不看音乐剧,也不读文学,更不参加舞会。有一天,她尝试和他分享自己记忆里的现代生活,他居然以为她在说汉语。

这时一条小狗从隔壁跑出来,热情地亲吻矿工的裤腿,他一脚将可怜的小狗踹开。

奥尔菲斯来到她父亲的店里时,正逢圣诞节,她给矿工说中国人不过圣诞节,他居然就真的连一声节日祝福都没说。

她暗自神伤,觉得自己一生也要消磨在这片东区深渊之中,迟早要变得和那些旧社会的土著一模一样。

正当这时父亲在外面叫母亲上茶,她恍惚母亲刚刚出门,没来得及想到这年头避客的规矩,直接端起茶壶走了出去。

猝不及防看见陌生的男人坐在桌子前,穿着精致的白色西服,这是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伦敦东区出现的装扮,洁净体面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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