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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世面(1 / 2)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缃缃对于十六岁的慕容沇都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他身上的罪孽,其余却是没什么记忆。

前世因着大司马慕容垣战场判断失误,导致南朝十万将士惨死,更是连丢六座城池。给了异族凌虐中原之地的机会,慕容垣自知无颜面对南朝百姓,愧对帝君信任,自刎于回朝之路。

可有什么用呢?这一战大伤元气,伤及南朝根本。

是以缃缃上辈子觉得慕容沇就该和他父亲一同死,而不是苟活在这世上。也就是父王怜悯,才留得慕容沇一命,结果却是养了只白眼狼。

惊月楼高,高处风声猎猎,吹得宫服紧贴了缃缃的身子。高髻上四蝴蝶镶红宝石金步摇的蝴蝶翅膀也随风晃动,有蝶梦之感,这幅美人光景,总是不大真实。一时银杏与木荷就看呆了去,像是缃缃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羽化登仙。

缃缃抬手扶了扶被风吹得晃得有些厉害的步摇,视线却没错开,还是盯着慕容沇处。刚才慕容沇朝着自己看过来的一瞬间,缃缃心里有些讶异。因着楼与未央宫前殿还是有些距离,她在高处也不过只能模糊确定个身影罢了。

何故慕容沇就会看了过来?

缃缃对于鬼神之说并未真正探究过,可自己确实重生了没有错,那慕容沇是否也是重生?缃缃多疑,也警觉,慕容沇那一侧头就让缃缃起了疑心。

“走吧。”缃缃道。

木荷没想到缃缃只是上来瞧了一会儿就要走,大司马一行人还未受封,那绕一大圈来惊月楼是为何?木荷顺着缃缃的视线去看,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等下了惊月楼,缃缃先回了幽若宫。她有些累,便卸下了钗环,只用玉梳将头发固定,随后换了身儿苏轻罗墨绿绣同色蝶的直裾常服,去了幽若宫内的绿水榭。

绿水榭三面临湖,四周只用轻纱竹帘作遮挡,榭上是矮桌与蒲团,摆设简单。一架古琴于矮桌之上,与榭同名,或是说这榭其实就是为了这柄绿水琴所造。

上辈子立府之时,因着爱这处水榭,这琴也就没带走。

缃缃站在桥边,没让伺候的人跟着,自己朝着榭中走去。这处她本是极爱,结果被圈禁的那些年里,慕容沇或强迫或软磨,还有一次不惜用了药也要将她裹来这处,只为让她弹曲给他听。

缃缃看着纱幔飘扬,面上儿不显了异常,拢在袖中的双手指甲却将血肉抠破。重新再见慕容沇,哪怕只是遥遥瞧上了那么一眼,只是一个不真切的身影,她心绪就有些崩裂。随即便想到这绿水榭,这是受辱之地,化为灰烬也难灭她心头之恨。

慕容沇暂时杀不得,这处水榭...

缃缃站到绿水琴前,暂未坐下。她想了许多,如果说慕容沇也是重生,她若毁了这水榭,消息传出去,慕容沇便知晓她是重生,可不毁...缃缃坐了下来,十指摸上琴弦,指甲盖处还有抠破的血迹,她冷眼轻弹一声,古意之调响起的瞬间双手立即搁置琴弦上,阻隔了琴音,闭了眼。

木荷比银杏敏感细心许多,她不错眼儿地看着缃缃,总觉得这两日殿下及其反常。往日里晚间儿若有了宫宴,这会儿殿下必然是午睡去了,便是不睡,却也不会来这绿水榭。

虽然缃缃神态行止瞧不出什么异常,但木荷就总觉得缃缃心绪不宁。

或者说不但心不宁,更似动了脾气。

木荷戳了戳银杏,小声道:“你昨儿伺候殿下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对劲?”

银杏不明所以:“没啊,殿下就练箭。”

“可提了什么?”

银杏摇摇头:“怎的?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总觉着殿下这几日像是不大高兴。”

银杏小声道:“姐姐,咱们伺候殿下这许久,你何曾瞧殿下多高兴过。”

这倒也是,木荷对这常年清冷自持心如磐石的主子,是习惯了的。只盼着主子心气儿好些,省得其他伺候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否则真不小心冲撞了,被赶出宫是发卖了都算好的,就怕被仗杀。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过。

“取把斧子来。”

木荷闻言心头一跳,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让了梧桐去取。等斧子取来,木荷上了水榭递给缃缃,就瞧见了缃缃手上的细小伤口,她没敢言语,往后退了几步。

随即,就看见缃缃冷面冷眼地将绿水琴劈了个稀巴烂。

木荷瞳孔睁大,这柄绿水琴,世间只此一个,乃是名家遗世之作。没成想今日就毁在了这祖宗的手里,木荷心上一阵肉疼,更加确定缃缃这两日反常至极。从小爱的琴都劈了,也不知殿下是怎的了。

木荷侧头看桥边打算跑过来的银杏,摆了摆手,示意银杏不要动。

“拿去烧了。”缃缃丢开手里的斧头:“把宫里所有的琴都给本宫劈了,拿去烧柴。”

“那公主府里的?”木荷没忍住问。

“你说呢。”缃缃瞥了一眼木荷,双手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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