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嘴够狠,痛得宋曲莲忍不住‘嘶’了一声,沉声喝道:“放开”,他话说着,抬手扶上她肩膀,想要将人从怀里推开。
哪知这丫头嘴上太用劲,牙齿已经陷入皮肉里,一拉扯便疼得厉害。
宋曲莲再次瞥见这动作,误以为他想要掐自己的脖子,嘴上力道不仅不松,左手紧紧环住宋曲莲的脖子,另一手又去抓他手腕。
这一推一挡间,也不知怎么个阴差阳错,宋曲莲张开的右手手掌,竟一不小心按到了陆铃儿那弧度不甚明显的胸/上。
这一按,使得两人都愣住了。
哪知老天爷似乎瞧这情形还不算尴尬,有意雪上加霜。
只见前头原本垂坠的车帘子忽然被风一撩,露出车厢里好大一片风景。
而此时马车正经过一片人来人往的闹市。
于是这日便有许多宛城百姓亲眼见证,宋家少主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一模样俊秀的少年在马车内疯狂宣/淫。
两人揉/胸/摸/背,亲得难舍难分。
若非那车帘子落下得快,恐怕宛城百姓近几年的谈资笑料,起码还要再延续十年。
不过这一幕恰也验证了,宋曲莲抗拒婚配,既非情感上的不舍知己,亦非身体上的残缺不足,而是因好龙阳之故。
少主不婚之秘,众人终于在这一日里,好似寻到了答案。
***
陆铃儿此刻心里怄得要死。
不仅被宋曲莲占了便宜不说,还被许多人当成笑话看了一场。
此刻回想起众人那震惊揶揄的眼神,陆铃儿只觉憋屈又羞臊得慌,
再看对面罪魁祸首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神色,陆铃儿又恨不得再冲上去,从他另外一边脖子上,叼下一口肉来。
也许是她目光太过幽怨愤愤,宋曲莲抬眸轻飘飘扫她一眼,忽然勾唇一笑,慢条斯理警告道:“你要是敢再动歪心思,我就将你的牙齿全部敲掉,塞进你的肚子里。”
陆铃儿悄悄动了动自己有些酸疼的腮帮子,目光从他脖子上渗着血的牙印上扫过,这才得意又遗憾的收回了目光。
两人半晌都未说话,车内一时静默无声。
陆铃儿一番折腾过后,身体上的倦意又开始卷土重来,本想背靠着车壁小憩片刻,不想一瞬便坠入了梦乡。
宋曲莲看着陆铃儿在自己对面,张嘴昂头,睡得东倒西歪的丑模样,他眼里的嫌弃几乎都要溢出眼眶。
他嗤笑一声,正打算挪开视线,转头间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痛处。
宋曲莲抬手摸了一把伤口,见到指腹上沾染着的血迹,终于眉头一蹙,随手抄起身旁的一个靠枕,便要朝着陆铃儿怀里丢过去。
可是睡梦中的陆铃儿,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忽然弯着嘴角,‘咯咯’笑了好几声,砸吧了两下嘴后,又蓦然安静了下去。
宋曲莲盯着她恬静安然的睡颜,黑沉沉、雾蒙蒙的一双眸子里情绪几经变化,但最后只是勾着唇角嗤笑一声,便将手里的靠枕丢回了车座上。
陆铃儿在车上睡得昏天暗地,浑然不知自己方才是如何逃过一劫。
待她再次睁眼,发现马车已行至城郊官道。
陆铃儿掀开车帘子往外瞧了瞧,只见道路两旁草木葱郁,远处群山连绵起伏,虫鸣鸟叫恰如空谷回响,更衬得此处静谧空荡,了无人迹。
陆铃儿望着路边重重树影,一时只觉头皮发麻。
暗道他宋曲莲不会狭隘至此,只因自己方才咬了他一口,便要杀人抛尸吧?
此等念头一起,许多惊悚画面纷纷滑过陆铃儿脑海,吓得她肝胆颤颤。
有心窥一眼宋曲莲此时面上神色,但抬眼却只看见他锋利的下颌线上沾着干涸血渍,恰如屠夫手里带血的尖刀。
陆铃儿缩着脖子往车厢角落里挪了挪,只想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让宋曲莲完全找不到她才好。
她自认为这些小动作做得悄无声息,却不知这一幕幕早已落进了宋曲莲眼角的余光里。
他见她一时愤愤的咬牙切齿,一时又忐忑的坐立难安,一双目光也是游移不定,一会儿掀帘看看窗外景色,一会儿又悄摸摸转过头来窥探他。
怎一个‘忙’字了得。
宋曲莲本不欲与她搭话,但见她如坐针毡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怜,所以当陆铃儿窥探的目光再一次转到自己身上时,便蹙眉问了一句:“怎么,你这是肚子不舒服,想要下去方便方便?”
若非他神情太过坦然,否则陆铃儿都要认为眼前这人是在故意调戏自己。
因他这话,陆铃儿一张小脸顿时羞得通红,将脑袋摇得似一只拨浪鼓,结结巴巴否认道:“没,没有,不舒服。”
又怕宋曲莲还要追问,忙转移话题,趁机问道:“你不是要去和人谈事情吗?怎么忽然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我们现在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