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我有点不解。
此时服务员端上来咖啡,聂雨小心翼翼地啜饮一口,暗暗皱了皱眉。
她咂摸下嘴巴,语气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成天拿着她的包,我就翻了下,里面有你的联系方式,那纸条都被捏得皱皱巴巴,想必肖芸做过很多心理斗争,所以我想,也许这个联系方式的主人,会知道点什么吧。”
我心里不禁叫好,聂雨真的聪明伶俐,还敢干,我不推崇她翻包的行为,但此刻,肖芸正需要她这样的朋友,我也需要她这样的帮手。
于是我将李胜和黄志君之前的问题,以及肖芸可能遭遇的危机都告诉了聂雨。
聂雨年轻气盛,听到这些,气得牙根痒痒。
“这帮人渣,孙子!”她憋了半天,最后愤愤蹦出这俩词。
“照你说的,肖芸不会已经……”聂雨小心翼翼问我。
我摇摇头,“我跟肖芸仅有过那一次交集,我不了解她的情况。”
聂雨垂眸思考半天,突然抬头,眼睛霍亮,“你刚说,李胜和黄志君很可能做过很多次,还可能有其她受害者?”
玉锦染工厂常年招收女工,其中不乏年轻漂亮听话温顺的,如果黄志君有意下手,从玉锦染下手,再容易不过了。另外,经过我的了解,李胜同玉锦染工厂的关系颇深,他也时常出入此处,这么一联想,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这只是我的推测。”为了谨慎起见,我并没有把话说死。
聂雨摇摇头,“不,说不定是真的,我想起我们工厂前段时间有一个女孩,本来好好的一姑娘,某天突然疯了,天天叫唤说大领导□□她,还殴打她。当时大家都当她疯了,有妄想症,没多久就让她家长给带走了。这么想想,说不定……”
“大概什么时间?”
“就前些日子吧,没几个月。”
我低头沉思不语,聂雨说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上一个受害人。
但就这一个?我不太相信。
“聂雨,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吗?”虽然聂雨热心正义,真心想帮肖芸,并十分痛恨李胜和黄志君的勾当,但她毕竟是局外人,我不确定她是否真的能像我这样,抛开一切,孤注一掷地深度入局。
“你说。”出乎意料,聂雨兴致勃勃,颇有些热血女青年的风范。
我虽还心存犹疑,但眼下,我必须要一个同盟,一个真正可以行动的同盟来帮我。
“你能不能偷偷打听了解一下,从2017年也就是李胜入职之后,到现在,他曾经打过交道或交往甚密的女工,还有这其中有没有突然离职,或因一些特殊原因离厂的女工,整理一份资料给我,可以吗?”
我尽量说的很缓慢,希望聂雨能够跟上我的想法和目的。
她听完,兀自消化了一阵儿,果断答应:“没问题,如果肖芸真是因为这孙子才变成这样,那我们一定要把这人渣撵出去,不然肖芸就无法安心。”
我点点头,但又多嘴纠正补充了一句,“还有黄志君,他才是罪魁祸首,李胜顶多是个拉皮条的,而黄志君手下,说不定还有更多李胜这样的人。我们要收集证据,搞臭他们。”
一听到“黄志君”的名字,聂雨缩了缩脖子,怯懦道:“那可是大大大领导,你确定他真的有问题吗?我看过他宣传照,看上去挺正派的董事长,况且,他能看得上我们这种女工吗?”
我摇摇头,对于李胜,她能同仇敌忾,无非是李胜做的坏事更摆在台面上,且和我们处于同一层级,但当人们仰望权贵之时,却经常怯懦地觉着自己的判断有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怎么可能屈尊附就来对女工实行暴行?
这全都是误解。
也正是这些误解,才让许多底层的人无法发声,或不被信任。
我认真对聂雨道:“坏人不分身份,说不定他正是看中你们更好拿捏,才会选择你们下手。这不仅是对女性的暴行和不尊重,也是对弱势群体的蔑视和玩弄,你明白吗?”
聂雨眨眨眼,似懂非懂,但不论如何,有肖芸在,这个帮她帮定了。
有的时候,我很感慨上天,做很多事,结交很多人,好像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我往前走。每当我遭遇困难之时,总会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光明漏出天光一角,让这希望始终不会泯灭。
我曾郁郁又灰暗的过去,仿佛在自己的行动中,被不断擦去污垢,而干净与澄澈,我相信,假以时日,终会来到我的世界,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