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抗旨不遵诛南宫九族。”她真真假假以梦作谎。
“梦皆为虚……”
“实则抗旨。”
“寒儿可知旨意为何?”
“……不知。”
“要寒儿孤身往边疆,赴敌营。”
“寒儿愿去。”
“寒儿,唉——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自幼娇生惯养,至边疆途中舟车劳顿不提,一路凶险,若有意外,此去便是有去无回,何况蛰伏敌营无异于羊入虎口。寒儿,你姑母未得善终我们已悔不当初,抵上我这条命,为父也会护你安然。”
“父亲,以陛下之性必达目的,您可护寒儿一人,但寒儿不想因一人之过牵连全族。幼时姑母教我宫规礼序甚是皇后之节,想必也是望有朝一日寒儿能成为南宫家的依仗。”
“寒儿……”
清寒跪地叩首,“寒儿愿去边疆,望父亲成全。”
“唉——罢了,罢了。”
“谢父亲,寒儿一定会平安归来。”
之后清寒请求面圣,得允,御书房她恭敬跪地行礼。她记得,上一世她还为上端所坐乃是她魂牵梦绕之人而喜,重生一世,心境变迁。
“嗯,找朕何事?”帝王并未让她免礼起身。
清寒维持行礼姿态答话:“回陛下,家父一时糊涂抗旨,忤逆圣令……”
闻此言,轩辕皓方才放下笔言到,“一时糊涂?南宫侯抗旨之时可是斩钉截铁。”
“是,抗旨不遵乃天下事糊涂之最,臣女愿替父戴罪立功,赴往边疆。”
“呵,南宫侯当真生了一个好女儿。”
“陛下谬赞。”
“朕允了,择日出发。”
“是。”
“敌营有我朝女将,多加悉心照料。”清寒听得出他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温柔,那是她曾经的奢求。
“臣女遵旨。”
“嗯,退下吧。”
“谢陛下,臣女告退。”
出发至敌营,怎般别离,一路途中不提。
红缨见清寒,惊喜不已,清寒发觉,红缨眼中未有上一世半分死寂,所诊结果却一般无二。
“南宫小姐,王唤您。”西雅图代为传话。
“好。小红缨,我去去便回。”
“嗯呐。”
耶律子契早已复昔日丰神俊朗,举手投足之间自带洒脱,他只单站在那里,便是宝剑料峭锋芒露,黄沙百战少年将,若以一动物作喻,子契是狼,是主宰原野的狼王。他俊逸的不像身经百战,只与他对战过方知,他弯刀是红刃,纵然敌有百万雄师,子契可依然桀骜,弯刀?骕,风雪厮杀,他可证何为骁勇善战。
当一战结束,弯刀还在滴血,子契脸上亦溅了血迹,更添几分妖治,背后是残阳黄沙,地上是尸身累累,那一刻,他是归来的神。
后来,神明遇见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丫头,她傲娇可爱,肆意张扬,以女儿身上阵杀敌,从不赶尽杀绝,她极易害羞,还容易恼羞成怒,她……她住进了神明的心里,神明可为她,倾其所有。
曾经,耶律子契,胡族昆邪王,天骄之子,死在了夏朝皇宫宫门前,那顶凤纹大红轿子旁……
兵刃刺入□□,子契跪在了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即使这般,他依旧拼尽全力伸出手,妄图,再靠近红缨一点……
“王上。”
“南宫小姐,不知所诊结果是?”
“手筋脚筋俱断,武功全废,清白,尽失。”此句证清寒医术,亦博子契对其医术信任。
“不假,小姐医术高明,可有医治之法?”
“她可是忘了什么?”以红缨性格,现在情绪必然不对,唯有不知,方能无忧,既经历过,也只有遗忘。
“……是,她只记赴战场被我族士兵围攻,受伤落马,之后……全然不记。”
“嗯。”忘了也好,若重生再早几月,或许红缨现可安然,可惜,不过能救南宫家已是上天恩赐。
“我未告之,也望南宫小姐不言。”
“好。”
“多谢。”
“断筋我可医,至多只能站起,不得再习武。”
“辛苦南宫小姐。”
“无妨。”
“还有,纵然我不告知,她日后难免不会记起。”
“嗯,我明白。”
清寒倒也希望红缨不再记起,毕竟上一世那般结局着实是不尽人意。
“清寒姐姐怎会来此?”
“陛下派遣。”
“阿皓也真是的,多危险呢……”红缨小声嘀嘀咕咕。在信任的人面前,她哪有半分杀伐果断少将军的样子,依旧是孩子心性。
“等日后见面,我帮清寒姐姐教训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