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额头都渗出血来。这帮侩子手却好似很享受地看戏,居高临下,炫耀着自己可以如此草芥人命。
不多时,两个小内臣一人拧住那小宫女一条胳膊,再有一人由上扳起她的头,令她动弹不得。珍娘猛地捏住她的两颊,手指力度之大像是要戳穿她的皮肉。一把短匕首在她眼前闪着寒光。
郭精奇快步朝她们而去,越近越觉得那张泪眼模糊花容失色的脸似曾相识。
“紫芙?”她心头一紧加快脚速,“不,不是紫芙,身量声音都不像。那么,她是……百灵!”
珍娘手起刀落,郭精奇乾坤大挪移般腾地一脚踢过来。没等众人看清,人和刀一起飞出数米开外,“嘭”地接连撞到宫墙上跌落在地。刀子断成两截,人似乎断了气,声儿都没了,众人哗然!
这是谁?竟敢当众挑衅眼下最得圣宠如日中天的尚美人?
找死!
软轿落地,轿帘“唰”地被扯开。一个身着火红华服,浓妆艳抹,眼梢倒吊的女人钻出来,一双赤红的眸子像要喷出火。当她看清眼前人,瞳孔骤然一缩,少顷又故作镇定,带着鄙夷的目光打量披头散发一身白色中衣的郭精奇,不屑地道,“哼,倒是命硬,你还真的出来了!”
“你认识我?”
尚美人冷哼一声,所答非所问,“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哼,阴沟里不知廉耻的臭虫,还能翻腾出个……”
“啪”的一声响彻长巷。
尚美人躬着身子一手捂上红肿的左脸,嘴里跟着泛起血腥味儿,她满目惊愕,像是魂儿都被这一巴掌扇出窍了。
“骂谁呢?你什么东西!吃屎了吗?臭气熏天!”
片刻的呆滞过后,尚美人如同被激怒的小兽,疯了般嗷嗷叫着抡起拳头向郭精奇袭来,好似浑身的力气都积蓄在这一拳上。可惜尚未近前,已被郭精奇一脚踢飞,跌倒在几丈开外。
她趴在地上,扬起头,眼里泛着血光,恶狠狠地下令,“上,都给我上,撕了她!”
随行走狗听令扑上,一个个像饿极了的狼,乖张狠厉。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奴才!
而这一群只仗着人多势众,没多少武力值的酒囊饭袋哪是郭精奇的对手。没过几招,已是哭爹喊娘的一地狼藉。
这已是手下留情,若不是肚子里空得慌,有点体力不支了,能更快地料理这帮杂碎。
就这境地了,那尚美人还在逞口舌之快,言语刻薄。郭精奇眉头一拧,直奔过去,拽着她已散乱的发髻拖过来,痛得她吱哇乱叫泪流满面,被撂倒在百灵面前。
“跟她道歉!”
“什么?!”
“咣”地一脚,尚美人头抢地,整张脸被踩得扭曲变形。
“对,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呦,这是闹哪出啊?”
不知何时,长巷两头已是人满为患。而随着这一声的响起,围观人群立时有序地向两边撤开,让出条路来。
一个女人不急不徐款款走来,身形高挑,玲珑有致,不着粉黛,天生丽质。声音不温不火,下巴微微上扬,表情无波无澜,却由里至外地透着傲视群芳的强大气场,令人不可轻视。
“呜呜,贵妃娘娘救嫔妾啊!”趴在地上的尚美人立时来了精神,呜呜咽咽着爬过去抱住了这位贵妃的大腿。
“贵妃?张贵妃?喝!大人物啊!”
郭精奇心里掂量,早听百灵说过这张贵妃乃是后宫里的二把手,仅在皇后之下啊!若是偶尔使个计策,篡篡位啥的,那就直抵中宫,二奶扶正啦!
这位身份尊贵的贵妃娘娘只是低头嫌恶地瞥了尚美人一眼,下一刻就像是忘了这个人似的。并没有要为这蠢货出头的意思,而是瞅着郭精奇,语气平静地道,“净妃还是这般暴脾气啊!”
“净妃?我是……“净妃”?”
张贵妃面无表情,一副探究的眼神在郭精奇脸上来回梭巡,半晌道,“你真的得了失忆症?”
“什么失忆?贵妃娘娘,她就是装的,骗陛下同情放她出来!泼妇还是泼妇!”
地上那蠢货以为有了倚仗,又开始狐假虎威满嘴喷粪。
“陛-下”。郭精奇一听这二字,内心五味杂陈。正发愣呢,紫芙从人群中探出头来。看到她,直接惊出一身冷汗,硬是鼓足勇气从围观人群中挤进去。先是毕恭毕敬地给张贵妃和地上狼狈的尚美人施了礼,转即拉住郭精奇的胳膊道,“姐……娘娘,您怎么在这儿?奴家找了您半天。”
郭精奇一看紫芙全须全影的就在眼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珍娘!”
“老奴在!”
“没死的话,过来将你主子扶回宫。”
“是,贵妃娘娘!”珍娘一瘸一拐,还被别人扶着过来,掺起不情不愿的尚美人。
“贵妃娘娘,您可要为嫔妾作主啊!”尚美人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