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多抱一会就不冷了。”
感受幸村精市的下颌轻轻搭上了发顶,明白他的强势,决定纵容他一次。
“连战七场很累吧?”
“嗯,”他的音色说不出的倦怠,“对手很难缠。太想回家了,所以最后费了不少脑筋才拿下胜利的。”
他说的「回家」并不是在神奈川的住所,而是越过几十公里的东京。
手臂环上他的身躯,试图用体温让他快速暖和起来,还不忘调侃他:“叔叔阿姨一定准备好祝贺的宴席,结果你却逃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我先到你这里再回家。”幸村顺着柔滑的发丝吻了吻,“这里明亮、温暖,还有一个你。”
“看到你的时候,空气似乎都涌动着清香,透明虚浮的光像有了实体,我拥抱着整个世界,我拥抱着你。”
“轻浮。”
手心上移摸了摸他长了些胡须的下巴,凌乱的胡茬隐隐刺手,他很快又捉住作弄的手,手指一根根挤进指间,直到十指相扣,薄凉的嘴唇压了上来。
他肺中的空气都是冷的,一点点灌进来,再一点点汲取我身上的温热。
缠绵悱恻的吻结束,他终于完全温暖起来。
幸村调整了姿势,完全压倒我,身下是柔软的毯子,并不冷。他问:“就快过年了,今年想好去哪里了吗?”
“去爬山?”
“爬到一半让我背你上去?”他的大腿蹭了蹭我细瘦的腿,浅浅地诉说事实。
好吧,这个提议否决。
“去听音乐会吧?”他盯着我有些苦恼的面颊,突然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钢琴汇演,陶冶情操。”
忍不住笑出声,只要和他、手冢或者其他少年老成的人跨年,每年的节目都像给老年人准备的。
他丝毫不介意我的嘲笑,不安分的手在身上四处挠痒痒,直到答应他为止。
幸村待到第二日早上才离开,主动顺走了我为他准备的新年礼物,接下来的时间是将其他零散的礼物打包寄出,或者约人上门来拿,总算是在新年之前处理完所有人的礼物。
音乐会在晚间九点开始,共持续三个小时,中场会休息两次,共计三十分钟。
幸村先是接我去吃晚餐,从黑色轿车下来时,他一身纯白西装,「白马王子」这个词汇就这样突兀闯进大脑。
我没有穿的这样隆重正式,白色毛衣配黑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件红色毛呢大衣,刚好垂到膝前。眼镜被我摘掉,森冷的面容在艳色外套的帮助下减少了几分凌厉。
幸村体贴拉开车门,简单吃过温热的汤饭,我们到达了音乐礼堂。
礼堂规模不大,大概只能容纳三百人左右,今夜到来的观众也不多,稀稀落落坐了一半位置。
我和幸村是第三排的观赏位置,灯光和距离都刚好合适。
我们交握的手从进来到落座都不曾松开过。
翻开手上在入门前领取的小册子,上面印制着今夜表演的曲目,大致浏览一遍,发现几乎都是描述爱情的琴曲,浪漫且悠扬。
这场音乐会也许适合他和加缪来听?场面一定比和我一起听更潸然泪下吧。
幸村没有了解到我的想法,否则脾气再好也要青了脸色。
礼堂的暖风温度有些高,曲目快奏完时,交握的手心已经一片湿滑,不知是否是错觉,幸村的手隐隐在颤抖。
最后一首是《A time for us》,册子上注明过,在曲目高潮部分会响起跨年钟声相和,纪念罗密欧与朱丽叶这场旷世绝恋。
跨年钟声还没有到来,悲伤的曲调就已令人满目泪光,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握住幸村的手不禁紧了紧,生怕错觉会带走深爱的恋人。
沉闷的钟声终于到来,伴随着琴曲一下下砸在心头,压抑地喘不上气时,左手无名指传来一阵浅淡的冰凉。
是一枚极简的戒圈。
没有花纹,也不曾镶钻,就如同他的爱不需要任何形式表现,永远简单清澈到极致。
幸村改牵为揽,带我入他怀,声线有些颤,却如此坚定:“嫁给我。”
眼睫轻眨,两滴清泪就这样滑落:“不要在悲剧面前说这种话。”
“他们很相爱,不曾妥协于世俗和现实。我想,我们也会如此,且我们一定幸福。”
似乎沉重感烟消云散,最后一下钟声褪去,我说:“新年快乐。”
“新婚快乐。”幸村胡闹了一句,揽住肩膀的手又向怀里收了几分。
“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