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内,一群黑衣铠甲侍卫埋着头跪在地上,气氛静的有些渗人。
最后还是为首的侍卫心一横眼一闭,这才开口道:“小侯爷,是我们办事不利,自愿领罚。”
谢寻在主座位上悠然坐着,而侍卫们则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俯首听命,害怕惹怒了阴晴不定的小侯爷。
谢寻接过侍卫阿飒递来的茶水,但始终没有喝,而是沿着杯子边缘用他的修长好看的食指旋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微微张口:“说来听听,怎么给跟丢的。”
为首的侍卫他把从公主处别院到一路跟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回小侯爷,就是这样了,属下无一句假话,那公主进入了胭脂铺后,属下跟兄弟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在外面守着,哪知道看到了公主出来一路跟着,后面才发现跟错了人,小侯爷,情况就是这样了。”
“以假乱真,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谢寻将手中的茶靠近嘴边,但并没有喝,而是闻了闻,“我记得你们几人还没跟我那会是杀鱼的,那就罚你们去吃三天鱼吧。”
为首侍卫一脸苦笑加无奈:“小侯爷,要不你还是罚我去领板子吧。”
这也不能怪他们,从小就是杀鱼户的,家里不愁没鱼吃,卖不完的或者刚死的鱼最后都让稚楚的爹娘弄给了他吃,着实是吃怕了。
谢寻端着一张脸表情极为认真地摇摇头:“不从者,再加一天鱼。”
跪在地上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之就是面露无奈,与其这样倒不如爽快点给几人几板子得了。
如此一来,也没有人再出声了……
待其他侍卫出去后,谢寻身旁的随身侍卫阿飒道:“禀小侯爷,昨夜驿站的刺客,属下后面派人去检查过尸体,并没有从身上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但是他们的手腕都有蛇纹刺青,还有属下在驿站公主所休息的屋内也发现了多名尸体。”
“一个养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女子。”谢寻凝眉道,“不过身手倒是不凡。”
阿飒接着道:“小侯爷还有一事,刚接到密探传来的消息,说是那西夏的暗探最后死在了城北花巷子里,那名册也不知下落……”
谢寻笑了笑:“那就去花巷子里走走。”
·
与此同时,苏缕也到了花巷。
在西夏的时她多番打听才得知那西夏的暗探李凃携带名册是逃去了大宋,死在了城北花巷,听说有个相好的……
如此一来的话,只得先去花巷寻寻消息。
苏缕换了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挽起高高盘于脑后,少了面纱的遮挡,一张清冷绝美的脸上噙着淡淡笑意。
她左眼睛戴了个用白色线织的眼罩,苏缕伪装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将自己扮成了只剩一只眼睛的“独眼”,还在脸颊的地方从下颚延伸到了耳后的下颚贴了块长的伤疤,现在这幅样子说不出的怪异丑陋。
花巷,故名“花街柳巷”。
此处占地辽阔,是几个巷子相连,苏缕扮做去后院打整卫生的许大娘的女儿,所以便由院里的婢女领着她去往后面的偏院里,这些不得志的姑娘多住在荒僻的偏院子里,前院都是留给哪些头牌姑娘,一个院子几个房间,还算好,最起码也是一个人一间的。
李凃的相好叫许妍,也住在偏院这里,苏缕便悄悄潜入了许妍的房中,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了屋内有东西掉落的动静,然后又闻声一女子大喊救命。
苏缕冲了进去,便在门口被一黑衣人给撞开了,她捂住肩膀,那股撞击力太重了,导致肩膀一阵疼,待苏缕还没有回过神来紧接着后面又冲出来了一黑衣蒙面人,与她擦肩而过,后面的那黑衣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苏缕只觉得后面那黑衣人的那双眼好像在哪见过。
苏缕见那两黑衣人交手,她便冲进了屋内,发现那叫许妍的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蹲下去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她这才发现脖子上的伤口,皮肉没有外翻,血量极少。
她检查了伤口发现是被一刀封喉了,这种手法她既熟悉又有些害怕。
天阁细作杀手以等级分别是风、花、雪、月、而拥有能如此之快的手法,既能干净利落,又能不溅一丝血在的手法,只能是风。
莫不是,来大宋的远远不止她与笙弱两人?
天阁还另有安排?
不过想想也是,天阁的人怎么可能把任务只压在一个细作身上……
趁着院里两人交手时,苏缕将许妍的屋里翻了了遍,但一无收获,这时候听到了院里有人被撞在了墙的声音,苏缕停下了手中翻寻的动作,而是走出了屋外,发现只剩下一黑衣人搀扶着墙,看样子伤的不轻,另外黑衣人也已经跑了。
从黑衣人外形身高只能得出这是名男子,苏缕不想惹事,她看了眼身后面的黑衣人,正打算装看不到离开此地,刚走几步便停下来脚步,此时她见前方院门口处有一群婢女正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