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对不起。”
半夜颜一醒来，盯着天花板，有些恍惚。几秒后她清醒过来，她不是在出租屋，而是在林予川这边。
她起身出去，林予川正睡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一瓶安定，还有喝了半杯的水。这些年，他都靠安眠药才能睡着吗？
颜一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睡颜，和记忆中的少年有所重叠，那个会在午休醒来后，对着她笑的她的同桌。只是岁月变迁，他也从不喜欢吃药，情愿忍着高烧带来的难受和失眠带来的痛苦，而向生活妥协。
第二天颜一醒来已经八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班了，怕是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她给许乔安打去电话。
“醒了？”许乔安正准备出门，“啥？你今天要来上班？要不请个假吧，反正老大也会批。”
“已经一个月了，得回去，你帮我带套衣服，我今天可能会迟到。”颜一想着昨晚那么大雨，许乔安应该没回去，而且她也有衣服在自己那。
“你确定吗？”许乔安有些佩服，昨晚两人才把误会解开，今天颜一居然要来上班，“宝贝，你真睡醒了？”
“小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颜一听到她的语气，笑了，“昨晚有些乱，我得离开这里，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一遍，而且，我想，试着找回以前的自己。”
“好。”许乔安明白她的意思，“那我在公司等你。”
颜一出了房间，林予川不在，桌上的安眠药瓶不见踪影，她走去洗手间，牙刷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放在洗手台上。洗漱完出来，正好撞上林予川回来，他手里正拎着早餐。
“抱歉，家里做不了饭，”林予川把包子豆浆什么的都放在桌子上，“吃早餐吧。”
他还是带着不确定，即使自己说了不会推开他。颜一走过去，张开手抱着他，林予川僵硬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但很快，他就伸手将自己拥住。
“林予川，对不起。”颜一仰起头看着他，“我等下要回公司，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走了。”
“好，那我等下送你去。”林予川松开手，“先吃饭。”
虽然运动裤子有些大，但也不会太显眼，穿出去没问题。她外面穿了件林予川的外套，这样也看不出来。
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颜一看了下，快十点了，她解开安全扣：“我先去上班了。”
“嗯，我六点在你公司门口等你。”林予川握了下她的手，“接你下班。”
“好。”颜一笑了笑，往电梯那走去。
许乔安收到消息后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她，趁着公司人还没注意到，一把拉着往洗手间跑去。
“啧啧啧，都是林予川的衣服？”许乔安上下瞧着，“快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之前她和颜一站一条线，但现在颜一和林予川两人误会解除了，她自然也为这两个人开心，至少她不用再担心颜一以后会一直一个人。
“没说什么，”见许乔安不信，颜一从她手中接过袋子，“真的，去找他，然后全身被雨淋湿了，我洗了澡出来，就睡着了，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真的？”许乔安昨晚还想着两个人是不是抱在一起哭，结果居然这么平淡。
颜一进去里面换着衣服：“嗯，真的，今天早上也没说什么，我还没想好，小安，我感觉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许乔安问。
“可能是我一直推开他，还不给他追的机会。”颜一换好后出来，“即使我跟他说我不会走，但他估计心里留下阴影了，虽然他没说，但我能感觉到。”
“这样。”许乔安咬了下大拇指，“那你要怎么做？”
“陪着他，用实际行动证明。”颜一把袋子交给她，去洗了个手。
许乔安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响指：“宝贝，你这行动得加点火候。”
“什么火候？”颜一问她。
“你这性子不会这么主动，而你又说林予川今天早上还在担忧着你走，所以他也不敢擅自行动，如果我猜的没错，昨晚你们最多，只是抱一下吧？”许乔安道。
见颜一点头，许乔安心想果然被她猜中了。
“他会来接你下班吧？那你今晚主动点。”许乔安对她挑了下眉，“比如，在抱抱上面再往上一点点？”
以前的颜一或许还得想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年过去，她不可能不懂，一想到许乔安说的，她克制不住的脸上开始有些烫。
“久违的脸红啊，”许乔安都惊了，“宝贝，这属实是勾起我的回忆了。”
颜一往镜子里看过去，是有点红，但不是很明显，她有些气恼，“许乔安你别笑，闭嘴。”
“行行行，不笑不笑。”许乔安说着不笑，但眼里还带着笑意，她将颜一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