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间的温度越来越高,晏离修瘦的大掌扣着蔺挽的下巴,透过朦胧的泪雾,他看着她那双清冷自持的眸子因为自己放肆的举动晕染上细微的迷离,心里的渴望难以抑制,想触碰她更多,心底叫嚣着极致的占有。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浸染着她,蔺挽看着他轻颤的眼睫,那春水盈盈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里面只有她的影子,还有以前未曾发觉过的,压抑着的对她的喜欢。
她的内力可以冲开封住的脉道,可在晏离吻上来的那一瞬,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推开他,她是人,也会贪心,可这份心意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摇的呢?
或许是初见时他说他叫晏离,日安晏,不分离;或许是他说他生死都是她的人;或许是他拿着匕首在手腕上划下一刀又一刀,而后看着她温柔轻笑;或许是在冬日的夜里,他字音缱绻地唤她“阿挽”;或许是他从背后抱着她放风筝,道一句“蝴蝶听话了”;又或许是每一个对视的瞬间,他弯起的眸子,一下就能看进她心里……
两唇分离,银线暧昧不清地拉扯着,晏离额头抵着她,低声喘息,又舍不得似的轻啄几下她的唇瓣,抚着她身后的长发,嗓音微哑道:“阿挽,你会长命百岁。”
他说这话时贴着她唇瓣摩挲,可就算是这样,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也极尽清晰地落到她心上,她说不清是唇上更酥麻,还是心里更酥麻。
晏离直起身,含着春水的眸子直视她,大掌伸出握住她双手,十指强势挤入她指间十指相扣,然后缓声道:“阿挽,或许你不记得,三年前,羌北的战场是你救了我。”
听了这话,蔺挽皱眉,她没有一点印象。
晏离爱不释手地捏着她手指,又抚上她腕间的白玉镯,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在救济收容的屋里醒来后找过你,可众人都说没见过你,说我痴人说梦,可我记得很清楚,你这双眼睛,还有这个白玉镯,我记了三年。”
“直到那天我采药晚归,梵神山中,你将一名男子扔在地上,准备离开时,我看清了你手腕间的白玉镯,我自小滴入族中圣水明目,绝不会认错,可等我回过神来,你却不见了。”
“后来在药谷的拍卖会上,我特意在门口设了净手处,就是为了等你来,好在老天也是垂怜我的,你来了,而我为了留在你身边,药晕了本该跟你走的药人子卿,取代了他的身份,其实我真实身份是药谷的小公子,你查到的那些都是我走前交代过兄长的,因为我怕你知道实情后会不要我。”
“除了这事我再没别的瞒你了,璟之的身体我有在好好用心调养,真的,”说着,他跪到她脚边,泪眼朦胧的,低下头,脸颊贴着她掌心,泪滴落,他乞求道:“别赶我走,好不好?阿挽,求你了。”
蔺挽现在整个人都乱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出声问道:“你对我如此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听到她说话,晏离并不意外,他之所以选择坦白,一来是他真的不想再忍受她得忽远忽近;二来是阿挽并未推开他,以她的实力,只要有半分不愿意,就没人能左右她,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空有样貌的“病弱”公子,她心里多少是有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令她压抑这份感情,在今晚,他都会将其一一打碎,开诚布公地摆在两人面前。
“不是,”晏离抬头,泪珠顺着下巴滴落到地毯上,晕湿毯面,他看着她,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不是报答,是心悦阿挽。”
他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眼眶是红的,唇瓣也是红的,看着像是被人欺负哭的一样,方才的强势顷刻间消失不见,他害羞地低下头,见她一直不回应,又怯怯地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扯了下她衣袖,声音也轻,像是怕扰着她似的,唤道:“阿挽……”
蔺挽顺着垂眼,才发现他手指关节处都泛着浅红,看着格外得“娇羞”?这样形容一个男子似乎不太妥当,可她却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词来。
夜晚会无限放大人的欲望,吞噬人的理智,蔺挽闭上眼,她觉得今晚已经贪心很多了,不能再任由自己放任下去,于是淡道:“我乏了。”
晏离密长的眼睫颤了颤,她在赶他离开正房,却没赶他离开镇国将军府,他站起身,看着她闭起的眼,手指攥了攥,再贪心一点点,他弯下腰,快速在她嘴角轻啄了下,而后转身往外边跑边道:“阿挽记得把安神汤喝了哦!”
蔺挽睁开眼,只看见即将关合上的房门和他身上一小片白狐披风,愣了愣,她抬手拍了下桌面,茶盏震动,茶水溅了出来,她低声道:“放肆!”
四周静谧无声,她的心跳持续叫嚣。
蔺挽垂下眸,看着食盒,打开端出安神汤,喝点苦药她可能就清醒了,药入口中,温热的,闻着有细微的苦气,喝起来却是甜的,她觉得这根本不是安神汤,而是哄小孩喝的甜汤。
喝完安神汤,蔺挽站起身去洗漱,然后躺上床榻,脑子里全是晏离挥散不去的身影,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辗转反侧好一会,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