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着转了一圈四处看。
司马渊从红漆圆柱后慢慢走出来,抬脚将他一脚踹翻:“逆子!”
“父亲。”司马卓翊忙爬起来跪好,额头不停冒着豆大的汗,他这府邸偏僻至此,为何父亲还能寻来?
司马渊看着他,心里气极,司马卓翊是他的嫡长子,他与已故的原配伉俪情深,所以对这孩子也格外偏疼溺爱,不然也不会任由他放纵成如今这样。
可他将来是要问鼎那宝座的,嫡长子这样成何体统?他得为他找个贤内助,想来想去,蔺挽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蔺家能为他所用,那他执掌大权的胜算便更大了,他那皇位上的皇兄也就是命好,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这才得以登基为帝。
他不甘心,也不认这定局。
向来都是事在人为,蔺家为谁卖命不是卖,大家都姓司马,都是先帝的儿子,只要他许给蔺挽太子妃的位置,她不可能不嫁。
再说蔺怀衍,虽然现在他的嫡亲妹妹已是皇后,可人一旦成家,心境便不会像以前那般,比起自己嫡亲妹妹当一国之母,他会更倾向于自己嫡亲女儿当一国之母,人都是贪心自私的,他蔺怀衍也不会是例外。
他正思索着,就见司马卓翊微微抬起头,佯装淡定地问道:“父亲有何吩咐?儿子一定办好。”
司马渊:“蔺挽明后两天休沐,你去找她。”
司马卓翊疑惑,正准备问为什么。
就听司马渊继续说道:“我要你娶她进门,以后她每次休沐你都要去镇国将军府找她。”
到时候他会让手下人在丰京传蔺挽与裕亲王府的世子司马卓翊两情相悦,两人非彼此不可,人言可畏,到时候皇帝赐婚,一切顺理成章。
司马卓翊仗着父亲以往的宠爱,大着胆子拒绝道:“我不去,我不喜欢蔺挽那种冷冰冰的,我娶了她还能三妻四妾吗?不去,不娶。”
谁不知道镇国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善妒,蔺将军就只有她一位妻子,不说小妾了,连通房都没有一个,有这样一位母亲,蔺挽能大度到哪去?
按照以往,司马卓翊拒绝的事,司马渊只会嘴上说他几句,不会强逼他。
可这次,他话音还未落,司马渊抬脚就对着他心窝处狠踹了一下,劲很大,他感觉到嘴里隐有血腥味。
他艰难抬眼,自家父亲黑着脸,额上青筋狂跳,像是还压着火气,仿佛刚才那两脚并未让他解气一般,他沉声道:“如果你娶不到蔺挽,我会让你其余几位弟弟代劳,包括你的世子之位,他们也一并代劳。”
听到这话,司马卓翊瞬间慌了,他亲生母亲早就去世了,如今的继母和几房姨娘们一个比一个会哄司马渊高兴,如果不是仗着司马渊对自己母亲的怀念,裕亲王府现如今哪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忍着心窝处的疼痛,起身爬到司马渊脚边,他抱着他的腿,眼里撒出泪,道:“父亲,我知道错了,我都听你的,我前几日梦到母亲了,她说让我好好听你的话,刚才是我酒没醒完,父亲别同我计较。”
提起亡妻,司马渊多了几分慈父心肠,他弯下腰握着他手腕,将他扶起来,安抚道:“阿翊,你要明白为父的苦心,蔺挽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父亲何时害过你?”
司马卓翊点头,道:“好,都听父亲的,她以后每日休沐我都会去。”
“嗯,”司马渊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道,“回家去吧,这种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是,父亲。”因为刚才那两脚,司马卓翊有些走不稳。
司马渊抬手,十米开外处的两名侍卫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背起司马卓翊。
另一人看向地上躺着的娇媚女子,心里暗自可惜,忍不住出声问道:“王爷,这女子怎么办?”
司马渊吝啬地将目光落到那女子身上,面露嫌弃,淡道:“拖去城外喂野狼。”
都是因为这些贱人,阿翊才会如今这般,温柔乡待久了便会变成软骨头,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那般。
“是。”那侍卫低下头。
司马卓翊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两下,好像被喂野狼的不是那女子,而是他。
有用的人,才能在裕亲王府活下来,他绝对不能失去父亲的爱,这已是他唯一的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