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边缘的位子。
抽完签后他们得将携带的物品交由丰瑞酒肆的人管理。
说是管理,其实就是变相的检查,不过众人也毫无怨言。
多年前那场群体舞弊事件还历历在目,也知道这番是为了公平着想。
“参加的人这么多,是要一个个挨着检查吗?不说其他的,就单单我们这一批次的就有两百人了吧!”同行的一个年轻男子有些惊讶,不自觉脱口而出。
旁边男子笑道:“小兄弟这是从外地来的第一次参加吧,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每位参赛人员都有丰瑞酒肆配备的一名帮工,”他示意年轻男子看向远处的一群帮工,“到时候交由他们检查就行。”
年轻男子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是第一次参加,对这些不太了解。
他又问道:“既然是帮工 ,那参赛期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们解决吗?”
“对,忙不过来的就可以麻烦他们帮忙,他们都是被丰瑞酒肆考校过的。”
说是帮工,其实是丰瑞酒肆培养的新学徒,他们的手艺算不上精进,但也足以做些简单的活计,比如帮着处理基本的原料、蒸煮也是不在话下的。
但其实每位参赛者都用自己熟悉的操作,一般也不怎么用得上他们。
柳渝清听着他们的谈话,很快就来到了检查的地方,队伍很快就轮到她了。
分配给她的是一位女学徒,柳渝清对她点了点头。
参赛的数百人里,女性制酒师很少,柳渝清所在的这支队伍除她之外,就只有一位,年龄还较大。
柳渝清环绕周围,发现那位配备的也是女学徒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对丰瑞酒肆的印象上了一层楼。
她将手中的包裹交给了身前的人。
通过简单的交谈,柳渝清知道了这名学徒的一些信息,她叫纪韵,看着年纪比柳渝清大两岁,到丰瑞酒肆才刚刚半年时间。
纪韵将包裹中的物品依次放在桌上,很是干练稳重。
起先拿出来的物品都是些常见的制酒工具,并没有引起纪韵的注意。
虽说丰瑞酒肆会为所有参会者准备工具,但是大多数制酒师都有自己趁手的物品,不会轻易使用其它工具。
所以当纪韵从包裹里拿东西时,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但是接下来的物品却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见桌上陆续出现了三两样造型奇特的物品。
一个中间是小型木桶,却又在两端插有两根管子,看起来可以连接两样不同的物品,但不知道具体和制酒有什么联系。
还有一样物品,虽然模样没有见过,但纪韵大概可以猜出是用来打酒的。
稀奇古怪的物品林林总总得有五六样,顿时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制酒师自己制造顺手的工具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如同柳渝清包裹里这般造型的却没人见识过。
在场众人或明或暗的视线不断朝桌上的物品投去。
“这个是棉花吧,它旁年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啊?”
柳渝清转头看去,是先前见过的那位年轻男子。他的胸前贴着抽签的名牌,他是十一号。
未等她开口,便有人答道:“那应该是碳。”
十一号走进了一步,细细看了一番,虽说与自己平日所见的碳相比,这个更松脆了一些,但这确实是碳。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还是想不到酒和碳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十一号将自己的疑惑问诸于口,但说出口的瞬间又有些觉得冒昧。
毕竟这是比赛,在场的诸位都算是对手,若这物品是这位姑娘的特殊工具,他这般岂不是让人不太好下台。
他有些讪讪:“这倒是个神奇的物件,姑娘真是独具匠心。”
他的一系列表情变化被柳渝清看在眼里,她心下了然,加上本着不招摇的原则,她简单谢过夸奖,没多解释什么。
周围人群此刻也早已转移了视线,各自攀谈。
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物品确实给了他们疑惑,但是在见到主人是这么个小女娘,以及那一包木炭粉之后,他们心里的想法就逐渐淡了。
柳渝清并非没有察觉到,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罢了。
在未知晓他人情况时,暴露自己的底细非常愚蠢。
恰在此时,一位身着黑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从正门走了进来,长相周正,气质沉稳,身后跟着十多人,都穿着象征着丰瑞酒肆的做工短衫,同方才见过的帮工身上的样式相差无几,但布料的材质和颜色更好些。
见状,所有人都停下了交流,只余满室的寂静。
柳渝清看向来人,从纪韵手中接过检查后的包裹。
吕衡停住,稳重而犀利的眼神很快扫过在场之人,在古雅而厚重的庭院内,他的话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