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川起身将窗户关上,重新坐回书桌前。
他的房间很大,只亮着一盏台灯,深色的实木地板以及配套的实木家具尽显老成。只一张很大的床和宽敞的书桌,就占去很大空间,书桌上有一半空间都堆放了写过的试卷。
房间里还有很多书,整整两个落地书架都略显拥挤。
还能有空间打了一个衣柜和电脑桌。
这么多东西放着,再大的房间也凸显不出大了。
陈靳川看了眼时间——22:40,然后随机抽出一套数学试卷,按动计时器。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
他皱起眉头,变得烦躁,用力握了手中的笔,又松开。
铃声不止不休的叫嚣着,他起身打开抽屉,里面有两部手机,正在响铃的是一个白色智能手机,当下最高端的款式。
剩下那个是一个有些旧的黑色翻盖手机,中规中矩,并不起眼。
看到响铃的手机,他眉头舒展了些,虽是陌生号码,但他还是滑动了绿色接通键。
这是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接通后什么话也不说。
他只以为打错了,挂断扔回抽屉。
过了一会儿又拿出来,换了一个电话铃声,重新放进去。
夜深了。
灯一盏一盏的灭掉,整个城市都停止了喧嚣,凉风吹动少年窗前的柳枝,树影婆娑,而少年坐于灯下,集中精力模拟着一场考试。
直至零点,计时器的灯光亮起来,才停住笔。少年按了按眉头的穴位,产生酸酸麻麻的痛感,良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某居民楼二层突然传来一声持续性尖叫。
“啊————”阮瑶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看着已经七点的时钟,瞬间清醒,“妈!你怎么也不喊我!我迟到了!”
说着就要下床,薛婉拦住她,“今天不用上学了,妈给你请假了。”
“请假?”
“对啊,病假。”
就这样,开学第一日只上了半天,阮瑶便请了一周的假,同学们纷纷表示羡慕。
阮瑶却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跟陈靳川有了交流,刚刚熟悉一点,就请了一周的假,等她过一周回去岂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哀嚎,欲哭无泪。
在病假第三天的时候,阮应坤回来了。
阮瑶起夜上厕所,路过他们卧室,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争吵声。
阮应坤:“要不然把城西那套小三居卖了?”
薛婉:“不能卖!那套房我准备留给瑶瑶的。”
阮应坤:“不行就先卫国借一下吧,等那边资金回流了咱就还给他。”
然后许久没听到声音。
阮瑶心下一沉。
上一世就是因为借了三叔的钱,才让他处处那这个人情说事,最后进了公司还觉得是别人欠他的。
良久,传来薛婉无奈的叹气声:“什么时候竞标?”
“下个季度。”
“还早,再等等吧。”
门缝里的微光灭了,阮瑶回到房间,心生一计。
打开电脑查了查Z市的房价,又翻着日历回想着,上一世Z市有一次房价大跳水,许多人纷纷出售房产,就怕砸在手里赔钱。
但是只要再熬一个月,Z市的楼盘就会猛增,用疯涨形容也不为过。
也有许多人因为这个事件发家致富。
这次“金融危机”刚好就在20天后。
阮瑶注册了一个贴吧账号,ID叫做:别着急会涨的。
然后在金融区发了一条帖子:房价即将大跳水。
等房价真的迎来大跳水的时候,这篇帖子就是“预言贴”。
再结合她的ID,不愁没热度。
做完一切,阮瑶关掉电脑,眼睛里流露出运筹帷幄的锋芒。
上一世她读的是财经大学,修了金融和数学双学位,毕业以后为一家私企做投资顾问。
当时读大学的时候,老师还以这次短时间内产生巨大增减幅度的跳水事件,当做特例深度分析了一下,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明明早就过了炎炎夏日,却还是不见风有半分凉意,只是树叶蔫了尖尖,太阳晒停了蝉鸣。
一周很快过去,她也重新回到学校,腿伤并不严重,已经看不出什么。
上午的时光消磨的很快,第二节下课是整天最长的一个课间,跑完操还会有十五分钟给学生们自由活动。
周小渠坐在双杠上荡着腿,笑的娇羞,一脸甜蜜的说着她新交的男朋友。
以往阮瑶是没兴趣听她是如何征服猛男以及如何甩了猛男的爱恨情仇的。
现在不同了,她戳戳周小渠,满脸诚恳的求教:“请周老师详细讲解,尤其是征服的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