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父亲刚刚下狱,母亲也突然病倒,公司的律师早就倒戈,她只能重新寻找可以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
正巧这时她的一位大学同学向她推荐了他。
第一次见面在一个咖啡厅。
因为下雨,阮瑶提前了十分钟到,然后密切关注这门口的人来人往。在一个男人进门的那一刹那,阮瑶心里就有预感,是他了。
男人穿了一件驼色大衣,内搭是墨蓝色衬衫,没有打领带并且松了两颗扣子,带了一丝慵懒随性。眼神疏离但不锋利,是玻璃镜片都压不住的光采。
他将雨伞立在门边的架子上,皮鞋在吸水毯上来回蹭了两下便走进来。
无框眼镜架在直挺的鼻梁上,便薄的嘴巴,锐利的下颌线。
冷峻的长相。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发生碰撞,确认了彼此就是对方要找的人。
他径直走来,将公文包放在玻璃桌上,掀起风衣下摆,安静的坐下。
“你好,我是陈靳川,一名律师。”
声音是不符合长相的清朗,平平稳稳的,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这可能是一个律师的优势。
“你好,我是阮瑶,听说您有意向接我父亲这个案子对吗?”
没有寒暄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男人笑了,笑起来又是不同的氛围,嘴角弯弯的一下子就中和掉脸庞带来的冷峻。
“好,那咱们就不说废话了,直接进入主题也好。”男人身体坐直,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我不只是有意向,我已经决定要接手了。”
阮瑶有一瞬间的愣,脱口而出就想问问原因,他这么爽快的,第一次见面什么都不问就决定接手。
但她忍住了,把疑问吞回肚子里。
但马上,男人自己挑开了话口:“听白菁菁说,你也是川北三中的?”
白菁菁就是介绍他们认识的大学同学。
阮瑶自动扑捉到了这句话的关键词,也?
“你也是吗?”她问。
男人点点头,说:“论年纪,应该是你学长。”
阮瑶心中有了答案,许是有这一层的情面在。
——
医务室很快就到了,医生是一个很温柔的姐姐,仔细的检查了手上的伤口,只是擦伤,消了毒就用纱布缠了。
接下来才开始看膝盖,小心翼翼的把运动裤挽上去。
陈靳川站在一旁等着,看到伤口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少女皮肤很白很细腻,也正是如此显得那块淤青出奇的骇人。
医生观察了一会儿,神色凝重起来,出声询问:“你摔倒的时候是直直的跪下去的吗?”
阮瑶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这里疼吗?”医生轻轻按压一下淤青旁边的骨肉。
她倒抽一口凉气,狠狠点头,“嗯!”
接着医生又摸了几个周围的地方,阮瑶心里恐惧,她最怕疼了,惯性的向空中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
她捞了几把空气后正要收回手的时候,一个实物突然被她抓住了。
顺着自己的发力习惯,她紧紧攥住。
陈靳川有一瞬间的发愣,低头看着那只用力扯他衣服下摆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还时不时蹭到他衣服下的皮肤。
还没进入秋天,她的指尖已是微凉,轻轻蹭到他的时候,他忽然颤抖了一下。
医生摘掉医用手套和口罩,提出了建议:“同学,保险一点你还是去医院里拍个片子看一下。虽然从表面看只有淤青,但据你现在的疼痛范围和痛感,我也不敢保证没有磕到骨头。”
啊??
阮瑶瞪大了双眼,只不过摔了一下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小时候她学溜冰鞋的时候也这样摔过几次,都没事啊。
不过她再次尝试活动了一下,还是钻心的疼,最终妥协。
开学第一天就搞去医院了,真是晦气。
她下意识的转动手腕,却发现扯着什么东西,顺着视线看过去,她简直觉得自己太冒昧了。
居然抓着人家的衣服,还攥的这么皱巴巴………
她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一眼陈靳川的脸色。
还好,没有生气。
从医务室出来,雨已经停了,太阳又高高挂着,“杀伤力”依旧不减,迅速蒸发着空气中的水汽。要不是身上还有些潮,和满地被雨水打落的枯叶,她真要怀疑有没有刚才那场雨了。
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他伸出一只手臂给她扶着。
也许是手上的伤口痛感降低了,使得阮瑶的注意力分散到了其他地方。
少年少女都是短袖,手臂贴着手臂。他的手臂很结实,紧握拳头方便她借力。少年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仿佛也犹如这烈日一样烫人。
她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