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青色玉珠,看得出玉质普通寻常,夹有絮状杂质,隐成莲花状。
元长阙怔住了。
他拿起此物,疾步去寻跪伏在门外的宫女,她们皆浑身战抖,以为自己时日无多。
元长阙亮出手中吊穗,厉色喝问:“这是从哪来的?!”
宫女们抬眼望来,惶惶不知所以。只有一名宫女鼓起勇气,低声答道:“这是……这是夫人随身之物。”
元长阙认得她,也是舒望兮的贴身侍女之一。元长阙盯着她:“你如何得知?”
宫女伏身跪答:“夫人入宫所携之物甚少,曾吩咐奴婢归整,这个吊穗便在其中。”
元长阙追问:“那此物为何又在妆奁上?”
“夫人时常将此物拿出把玩,似有……似有怀恋。”
元长阙得到了答案,又得到了更多疑惑。
他挥手让宫女们离开,宫女们如蒙大赦,忙忙去了。
元长阙将吊穗悬于指间凝视。
此物他认得,这是他在梁都为质时,所用扇穗。他那时手中并不充裕,所用之物材质也大都稀疏平常。这扇穗做工用料都普通,胜在色泽搭配雅致,不过是用来装点风流,支撑门面。
他后来离开梁都时,走得匆遽,许多无关轻重之物,未及收拾,这扇穗就是其中之一。
这扇穗为何会在舒望兮手中?她为何会保留了这么多年?她带着扇穗入宫是为什么?她经常把玩这扇穗是在想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元长阙思绪中涌出,一个他不敢设想的可能,从心海间浮起来。
元长阙听着自己激烈的心跳,气血翻涌,潮涌心臆。
他慢慢地将扇穗握紧在手中。
舒望兮,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海角天涯,我都会抓你回来——
握于指掌,囚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