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的，不知疲倦。
有时候死水微澜，她遇到一些稍微好玩的事，想要分享给沈三的时候，才发现，通讯录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她只能归于沉寂。
直到她走到校外的那家书店。
站在门口，奚颜本想离开，却被老板叫住。
他拿着毛巾，开门。认出了奚颜。
“小姑娘，你朋友喜欢那个黑胶吗？”
奚颜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
老板察觉到奚颜的难过，会心一笑，“哎，闹矛盾了？。”
他露出小孩子的狡黠，“来都来了，要不顺便帮我去灰？”
“去灰？”奚颜有些疑惑。
老板从屋里拿出打湿的棉布，在一片叶子的正反面温柔擦拭。
“就这样将它们身上的灰尘擦掉，很简单。”
他将棉布递出，奚颜接住。
奚颜开始擦拭，老板当起甩手掌柜，转身进屋。
叶片很薄，奚颜左手托住叶片，右手拿棉布顺着脉络，一片片耐心擦拭。
工作量不大，奚颜很快就完成任务。
老板拿着喷壶适时出现，对擦干净的叶片洒水。
奚颜在一旁看着。
洒水完毕，老板接过棉布，“进来休息会吧。”
奚颜跟在老板后面进门。
书店还是那个书店，奚颜每次来的心境却大不同。
店里放着音乐，诡艳的节奏，压抑的忧伤。
奚颜没听过，但一听就很喜欢。
老板将毛巾清洗，挂上。
“随意坐，桌上给你倒了杯温水。”
“这首歌叫什么？”
“《卡马里奥的云》。”
“现在还烦恼吗？”老板笑着看奚颜。
奚颜摇头。
忙起来之后没空烦恼。
味道是书独有的气味，声音是好听的音乐，眼见是书和黑胶。
在这理想的空间里，明明时间流逝一样，奚颜却产生缓慢感。
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下来，捧着杯子一点点喝水。
老板带着黑框眼镜，爬上木梯，在书架上翻找，片刻之后，他拿着一张CD，递给奚颜。
“你不是喜欢这首歌吗，这是它的CD，送你了。”
奚颜摆摆手，“我不能要。”
老板哈哈大笑，“小姑娘，这是你给我擦叶子的报酬，我这个人就怕欠别人的。”
奚颜无奈，双手接过，《21 century girl（21世纪女孩）》，封面是个金发的亚洲女人对镜子擦口红，有种王家卫的风格。
奚颜郑重道。
“谢谢，我会珍惜的。”
老板在躺椅上，摇摇晃晃。
“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书店都是我的经历，小姑娘，你还年轻，也会有很多美好的体验，别太把自己困住咯。”
在这个午后，老板在打盹，奚颜在放空。
————
沈暮放顺利拿下比赛，下午有课，他没有和球队队友去庆祝，而是一人去食堂。
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刚刚见到的女生。
是在哪里见过呢？
就在经过图书馆时，他突然想起来，是在资料馆门口。
那时的她，也是戴着耳机。
只是手里拿的不是水杯，而是一个黑色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