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自保？”
“请世子见谅，我这也是为了一家老小着想。若王府真的事成，殿下日后想如何使唤我都成，”姜钊为难地笑笑，“只是现下，实在需要谨慎。请看在我往日为世子办事的份上，这次莫要怪我。”
卫自平背着手，打量了一圈沉眠于黑暗的园林后，道：“行。——只是我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
点到为止，姜钊立刻明白。见他这份装扮，确然也不像是会带银两的样子。姜钊松下一口气，行礼道：“殿下莫要担心，请在此稍等，我去准备。”说罢，和小厮一齐匆匆走了。
见他们带着的灯火消失在眼中后，卫自平冷笑一声，疾步走开，消失在了园子中。
尽管只是国公府的一半，这西院也已足够广大。卫自平顺着七弯八绕的小径和回廊走了半晌，都没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四处无人，黑夜里也没有一丝灯火，躁郁随着他找不到方向的步子无限蔓延开来。
他继续摸黑走着，不知不觉转进了一个院子。
“什么人！”男人的喝问声响起。
卫自平这才隐约看见那边的石桌旁坐着个人。他不吱声，转身便跑。
那边的人连忙起来追，走出月门，却并没有瞧见人影。张望了一圈，正打算转身回头时，一阵急步逼近。
“砰”一声钝响，而后是倒地声。
卫自平把石头丢进花丛，看着倒地的人，冷嗤：“真麻烦。”随后，他把地上没了意识的人拖到湖边，狠狠地踹了下去。
远处好像传来人声，卫自平没有犹豫，急忙掉头离开。穿过几个游廊后，熟悉的中门猛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立刻上去推门，门却纹丝不动，似乎门那边已被锁死。
两边望了望，见左侧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从墙这边直伸到了墙那边。卫自平望着树，不由狞笑一声。
东院也漆黑一片，寂静极了，静得令人胆颤。
潜光居里的人守在一豆烛火前，微弱的光晕散在姑娘们的脸上，映着她们平静的面容。
“她怎么还不回来？”一滴烛泪滴在桌上，席菵露随之一叹，忧心忡忡。
“应该差不多了，只是去小门上看看情况，不会很久，”元玉笑着安慰，“而且听着外面动静都已平息，暂时应该没事了。”
席菵露站起身来，叹道：“这心里总静不下来。我去院里吹吹风。”
元玉点点头。席菵露向外走去，她怕一会儿开了门，过堂风会把里头的烛火吹灭，便把内室的纱幔给放了下来。
把正堂案桌上的烛台点燃，瞧着它落下几滴烛泪后，席菵露才回过神，叹气一声后，走到了屋门口。
她打开屋门，面前的黑夜里却阴冷冷站着鬼一般的人。
她惊叫一声，连忙转身跑，却被后面的人即刻追上拽住。
“席菵露，你怎么在这儿？”卫自平的声音没有波动，神情却扭曲得可怖。他狠劲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倒在案桌上。
“这里是姜易的住处，你什么时候攀上的他？”卫自平嫉恨地问，一双怨毒的眼死死盯着手里的人，“我一被软禁在宫里，你就迫不及待地对他投怀送抱了，嗯？”
席菵露极力挣扎着，她拼命拉扯着钳制自己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家，姜家。姜家到底有什么好？”卫自平自顾自地狞笑着说，“为什么你们都选了姜家！”
方回到潜光居的殷央令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失色。她拔下头上的簪子，连忙冲上前去，拼尽全力地扑打卫自平：“放开她！”
那胡乱飞舞的簪子刺进了左臂，被这猝不及防的动静弄得生疼，卫自平松了手，转过身拽住殷央令，把她往一旁狠厉一推。她撞到桌角，登时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也不知那簪子刺中了什么地方，他的臂膀有些发麻无力。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卫自平拔下臂上的簪子往地上一掷，不耐地嗤道：“哪里来的可笑虫豸。”
伏倒在案桌上的席菵露不住地咳嗽喘气，见殷央令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她看向卫自平的眼神更是恨极了。
卫自平却看着这种眼神，露出了迷恋的神情。他继续掐住她，凑近她耳旁：“你这种眼神的确讨人厌。但我也挺喜欢。”
席菵露不得不继续拼命挣扎，烛台因她激烈的动作坠落在地，烛火却只是猛烈摇晃了一下，竟并没有灭。她绝望的视线，越过卫自平的肩，心如死灰地投向远处。
纱幔轻轻地动了，冷光在暗室里一闪而过。
席菵露嘶哑地笑了起来，她紧紧握住钳制自己的双手，用一种离奇的温柔语气对卫自平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选……姜家吗……”
屋内一切都是模糊的。卫自平在昏暗中看着面前这张脸，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日思夜想。他的神情迷恋又怨恨，他情不自禁伸出一只手，抚摸那面庞，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