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风被激怒:“那清鹊的为人，也轮不到你来指点。”
顾景渊嗤笑一声，“陆清鹊，为你说话的人当真是多，梁晚意如此，林疏风也是如此，所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所以，在你心中，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是吗？”
陆清鹊猛然抬头，看到他自嘲的面容，想要说些什么辩驳，可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什么。
“你若真这样想，那便当我就是这样的人罢。”
半晌，陆清鹊吐出一句。
＊
到家近傍晚，有几家已经冒起炊烟。
陆清鹊沉默着生火做饭，坐在灶台前眼睛盯着火苗，心却早就飘远了。
“姐姐，火熄灭了。”
云牧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提醒她。
陆清鹊低头一瞧，可不是么，柴火燃尽，几缕烟悠悠飘散。
她走到院子里重新一捆柴火，天空中传来鸟类扑棱翅膀的声音，抬头向上看，一只黑色的大鸟飞过，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想起之前见过的同样的鸟，心里沉了沉。
饭做好了，顾景渊刚从外面回来。
方才在路上他们争吵之后，顾景渊一甩袖子，留下一句“让林疏风陪你回家去吧，反正你也不需要我”，便离开了。
陆清鹊既没有询问他去了哪里，也没有同他打招呼，只是摆好三人的碗筷，盛出饭菜，招呼云牧坐下吃饭。
顾景渊在陆清鹊对面坐下，眼睛盯着陆清鹊，眼神灼热，似乎想要将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陆清鹊故意回避他炽热的目光，低头默默吃饭。
云牧吃饱进了屋子，饭桌上只有他们二人相顾无言。
陆清鹊放下碗筷，起身要走。
“清鹊”，身后传来顾景渊的声音。
陆清鹊停下脚步，等待他开口。
她听到顾景渊放下筷子，慢慢走到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陆清鹊身形微动，但未转身。
“你以后便是打算要一直这样背对着我吗？”顾景渊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他的情绪。
陆清鹊慢慢转身，微微抬头，顾景渊微低头看着她，黑亮幽深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她清丽除尘的面容。
“清鹊，我知你是因为我今日故意搂住你生气。”顾景渊认真盯着她，慢慢说道，“但你难道真不清楚我的心意吗？”
见陆清鹊没说话，他继续道，“你只顾得和梁晚意说话，却一点也不看我，我不愿你这般冷淡我。”
“我没……”陆清鹊道。
顾景渊打断她，“即便你没有这样想，可你却是已经这样做了。”
“陆清鹊，我当真气极了你这般忽视我的模样”，顾景渊恨恨道，转而又挂上一丝浅淡微笑，“从来没有人让我这样乱了心绪，除了你。”
陆清鹊想了想，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
“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陆清鹊道，“相遇也不过是一段际遇而已算不得什么，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顾景渊挑起眉头，紧紧盯着她，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随时要飞起捕捉猎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清鹊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黑曜石的眼睛熠熠生辉，让她不能直视。
她低头笑了笑，“景渊，你我身份本不同，只不过因缘巧合遇到一起，但迟早还是要各走各路。”
顾景渊:“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是。”
“那你怎么会觉得，我们身份不同？即便如你所说，我们身份不同，那又如何？谁人胆敢拦阻？”
陆清鹊苦笑摇摇头，“即便无人拦阻，我们也不会走下去。以后，你有你的前程大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话还没说完顾景渊两只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陆清鹊，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我们这么久相处的点点滴滴算什么？我们之间的情意算什么？”
陆清鹊挣了一下，没能挣脱开，无奈道，“算……你就当做露水之缘吧。”
“露水之缘？真是好一个露水之缘！”顾景渊咬紧牙，一字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你既是这样想，又为何帮我，为何照顾我？不妨弃了我，自生自灭。”
陆清鹊被他抓住肩膀，随着他说话，手指也在用力，抓得她肩膀很痛，眼眶里泪花打着转，“我很痛，你先放手。”
顾景渊放开手，她抬起右手揉着左边肩膀。
顾景渊满脸愧疚，“清鹊，对不住，弄疼你了。”他抬手大手，向她肩膀处伸去，想要替她揉一揉。
陆清鹊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景渊，从第一次见你，我便知道，你与小牧出身高贵，自然是我这样的人触及不到的。不过你们为何会来这里，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只是你们愿留下，我同样也愿意陪着你们。可是，我们之间，也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