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被家里长辈连着罚跪了一周祠堂 ,祖母还真就饿了你三天。要不是有花忱偷偷给你塞炸鸡和糕点,你估计自己早就饿晕在祠堂了。
从此以后,年仅六岁的你决定此生和孔儒之学不再和解。
躺床上养了两周膝盖,听母亲在旁边说些外面有趣的事情,说到一半,母亲忽然说:“今日给你寻了新的老师。”
“谁!叫什么!”
条件反射般,你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坐在床边的母亲。母亲欲言又止,半晌后说了一句“不要欺负老师”。
软硬兼施撒娇求了半天母亲都不肯带你去见人。
母亲要去前厅处理正事,又嘱咐了你几句就离开。辞别母亲,你拍拍薄被,翻身从床上下来。
你只是想给对方制造点意外而已,才没有想做什么坏事。身为花·南国公府·南塘知名纨绔贵女·郡主的你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今天一定要见到新来的老师。
你瞒着木微霜,偷偷从屋内的窗户翻了出去。
哥哥身为世子,在众多人面前都沉稳可靠,但——你那点翻墙上树摘果子掏鸟蛋的功夫都是和花家世子花忱学的。
拽住一个小厮,你拦住他的去路:“那个新来的老师在哪儿?”
“这……南国公夫人……”看着小厮为难的样子,你瞪了他两眼,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塞进他怀里。
他说了个地址,又磨蹭道:“这……郡主要是被问起来,可千万不要说是小人告诉您的……”
抄近路到了花忱的院子,想着这次老师是男是女,定制什么计划才能很快将对方气走的你挑了面离屋子最近的墙,踩着那颗杏树,爬了上去。两只手扒住墙边,你抬头看着院里,视线落在院落中陌生的身影上。
一团雪白。
耳边是不远处假山石上的哗哗流水声,透过眼前半遮半掩的红色杏花,你的目光扫到一片柔软又散乱的白。
青年着一身淡紫衣,和你兄长花忱聊些什么,下一秒,他好似察觉到什么情况,忽地转头朝你看过来。
一双漂亮的紫眸,眼里带些审视的同时又带几丝很淡的疑惑。情绪融进那双紫色的眼睛里,你想起来前年你生辰时父亲送给你却最后被花忱要去的紫玉。
花忱看到你,一边催着你快点从墙上下来,一边和青年介绍着你的身份。
“……郡主?”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你只听清这一声郡主,隐约能猜到他是叫了你名字。
突发奇想的,你折下自己视线内的一支红杏,朝墙内扔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将想说的话说出口,忽然听到木微霜喊你的声音:“郡主——”
脚底踩着的土砖应声而断,你闭着眼,想到。完了,又要跪祠堂。
天旋地转。
“摔到了?”
一阵眩晕之后,你听到的第一句话来自你的兄长花忱。
从对方怀里挣扎着要起来的你被花忱放到地上,刚落地站稳,你见到那个院落里的白发青年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你刚刚扔进去的那支红杏。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先生是谁?”
“还给你,”他将手中的红杏递给你,半蹲下来,语气温和地对你说,“在下凌晏如,字云心。从今往后,是你的老师。”
听他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南国公夫妇终于找到你这个颜控的死穴了……即使如此!你睁开眼,摇摇头,拿出自己身为颜控最后的底线,舔了舔后牙槽,“但我不会学孔儒之道,你们死了这颗心吧!”
预想之中的批评、询问都没有,你只是听到凌晏如轻笑出声,红杏被你攥在手中,你望向这个面容俊秀的青年,他身后满园春色,柳烟花雾。
“无妨,那还我还可以教郡主博弈。”
后来,年仅六岁的云中郡主还是和孔孟儒学和解了。因为儒学并非她理解的那样迂腐和无趣,古板和忠孝礼教并非儒学的内核,“仁”才是。
也因为有人和她说过一段话,告诉她选择成为众人中的踽踽独行之人会难挨而痛苦。
但此时的你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不知道那句很有名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
马车内燃的香似乎有安眠作用。你悠悠转醒,车内早就没了凌晏如的踪影,仆人不敢进车内,只好在外面叫着郡主。
下了马车,在凌晏如府邸的门前转悠了两步,正准备进去时,你想起来地图上这儿附近有个说书的茶楼。
顿住悬空的脚,你瞧着还大亮的天,随即转身,往茶楼走去。
茶楼里说书有专门的地方,这座茶楼平时多是王公贵族来此处小聚,走过回廊,掀了两次帘子,你才到了地方。
还未坐下,就听出茶楼里台上的说书人讲的是《西游记》女儿国那回。说到唐僧与女儿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