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而客观来说,女子受到时代和传统思想的束缚限制,在男权社会中想要做到名留千史,要比男子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单有才情卓越是远远不够的,那么多有惊世之才的女子,譬如被公认为蔡文姬、李清照、上官婉儿、班昭的四大才女,她们也都被后人所熟知,但距离名留千史,尚且还有一段距离,真正能做到的,也唯有妇好,武则天,吕雉一流,而且在后两者身上,还颇有争议。
所以要想达到这个任务,还是得在政治和民生上有杰出的作为。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太后,太后,出事了出事了!”
是柳眉的声音。
白珠心里咯噔一下,忙放下手里的点心,穿鞋下床去开门,柳眉脸色绯红,看上去应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她焦急道:“夏姑娘夏姑娘小产了!”
骤闻噩耗,白珠脑袋轰隆一声,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边随人过去,一边问道:“她的饮食起居,我每日都要亲自过目,太医回禀也说她胎象稳妥,为何会突然小产,是谁做的?”
柳眉断断续续道:“奴婢得了消息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细问,但听说长安君被王扣在了宫里,想来此事,恐怕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成蟜二字入耳,白珠脱口而出道:“华阳夫人?”
柳眉压声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长安君可是一直和华阳夫人甚为亲密,没想到华阳夫人去了雍城,竟还如此歹毒心肠。”
白珠皱着眉头,等到了兴乐宫的寝殿,一眼就看到守在榻前一步也不肯离开的嬴政。
她放轻了脚步,夏玉房还在昏睡着,看面色苍白,料想情况不好。
直到白珠来到嬴政面前,他才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有些可怖。
他抿唇一言不发,片刻后,保住了白珠的腰身,抑制不住的哭腔,“娘”
这一声娘,叫出了少年秦王表面下藏起来的脆弱无助,那是他第一个孩子,才不到两个月,就又离开他了。
白珠默然相对,良久抚了抚他的鬓发,“你们还年纪,养好身子,还会有孩子的”
干巴巴的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原以为这一世有她看护,夏玉房不至于留不住孩子,香消玉殒了,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嬴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您不知道,儿臣有多想杀了成蟜,要不是他缠着玉房要投壶,玉房也不至于一时失了足,儿臣知道这事儿就是他干的,定是他推了玉房,可儿臣没有证据,身边的都在劝劝儿臣不要意气用事,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个个称我为王,却一再叫我隐忍,这个王做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来龙去脉不必深究,这事铁定是成蟜干的,白珠眼下只能宽慰他道:“你做的很好,无凭无据,玉房也还没醒,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成蟜与你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若一怒之下杀了他,那么对你来说完全是有害无益,好孩子,我知道你委屈,可人活着,不就是免不了要受委屈吗?若是能够事事恣意,那都是昏君暴君。你明儿个还要上朝,先去睡吧,这里我来守着,玉房小产一事,我也会亲自查清楚的。”
嬴政摇了摇头,看向榻上并不安稳的人,“儿臣睡不着。”
白珠平声道:“睡不睡得着,也不能在这儿耗着,你是一国之君,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再说你在这儿守着,玉房的孩子就能回来了?木已成舟,你再伤心,也不能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
说完,不等嬴政多言,她摆了摆手,让柳眉送人回去休息。
而后又问过太医夏玉房的情况,起身厉道:“长安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