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面上淡淡地说着,没再多透露,他心想,涉及废帝秘辛,有些事郑通不知道最好。
面前的郑通却是耐不住性子急了,将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开口道:
“江骅,你还是不是兄弟,这个时候了还打什么马虎眼,说清楚些,是不是荣妃要对我姐姐不利?妖狐一案那些人可都死相可怖,身出水泡,黄水不止,更有甚者,几被灭门。”
“你这会儿倒是担心起娘娘安危了,方才不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江骅斜了他一眼,不再看他,似是在报刚才的揶揄之仇,郑通一时被噎住,只能耍无赖。
“江子骁,莫打岔,事出紧急,有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我虽不着调些,却也不会坏事。”
“你放心,我保证娘娘无事,有些事不便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此事不止贵妃知晓,这次陛下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听江骅平静地说着,看着他面上一片古井无波的样子,郑通的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他是了解江骅的,若不是十拿九稳,不会说出这种话。
“此事当真?陛下怎会...”
“当真,此次少不得你北镇抚司的出面,毕竟妖狐案还是锦衣卫的差事,无陛下的旨意,我不便越俎代庖,恐陛下生疑。”
“这点你放心,我虽不才,好歹也是个锦衣卫正千户,还是说的上话的。”
郑通说着,面上带了些自得,一旁的江骅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还是谨慎些,今日你不当值,妖人伏法恐要落在指挥使姚彬手里,他得眼于先帝,护驾有功,如今陛下也让他三分,一贯不好相与,瞧不上攀附权贵的,何况你我。”
“姚彬年纪大了,近日缠绵病榻,不多管事,才递了折子告假,指挥同知只一人袁帷,也是个吃干饭的,北镇抚司上下因着姐姐,多给我几分面子,到时候妖人入了锦衣卫诏狱,我自便宜行事。”
江骅闻言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当前的局面,倒是于他们有利,郑通平日虽不着调些,却也不至于掉链子。
“如此甚好,倒是难得的机会,只是一点,贵妃有话,经此一事,盼你能敛了性子,身为家中长子,虽不求建功立业,但至少别不务正业。”
“骅兄,又借机敲打我不是?我还是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倒说的好听,不过是狗改不了吃屎罢了。”
“哈哈哈,好你个江子骁,贵妃教养下,竟将你养的如此粗俗不堪,有辱斯文也。”
江骅起身,没再和郑通继续说笑,起身拍了拍郑通的肩膀,说道:
“我先走一步,妖人已经入了大内,恐要生事,不去盯着些,实在不放心。”
“万事当心,我派刘琮、贺敏在老地方等信儿,妖人一伏诛,传信给他们即可。”
“好。”
江骅语罢,围上披风,戴上冠帽,开门而去,却见下楼楼梯口处,两女子堵了个严实,鬼鬼祟祟地盯着楼下,似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