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没有迟疑,“好吧,无所谓了。”无非就是她和提米斯人一样,需要靠力量去征服。
当然无所谓,她的回答无关紧要,因为他早已离弃对她的柔情!余下她一人,被相爱的假象所蛊惑和动摇!
当然不是无所谓。他只是逐渐发现了自己比她更强有力。他从容有加,泰然道:“阿尔捷门,你知道的,你现在在我亚颂的营地里,只要我不首肯,你是无法离开的。而我不会让你离开。”
听见这话的阿尔捷门终于证实了她心内隐隐的不安来自于何。
她压制着怒意,努力让自己情绪平稳地与他交谈,“我是前来谈判的使者,依照规则,你无权将我扣留!”
“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个嘛?”
阿尔捷门有多审慎,西里尔就有多恣意。她对他的无耻无计可施。西里尔起身向她走来,也是在这时候,一种更强烈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踏入充满混沌瘴疠的邪恶泥沼,想要退缩和逃避的念头几乎灼穿她的脏腑。
一直沉默的阿尔捷门妥协似的开口:“好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约定。你放我回去,我会说服提米斯人投降。提米斯投降之后,困扰你我的问题将不再存在。”
她将话说得清楚又含糊。年轻的将领止步在那儿,隔着一段距离探视阿尔捷门。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哪个英明的将领不想达成这桩美事呢?他从她的神情言语里分辨出她的严肃,最终点头道:“好,我放你回去,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一帐之隔。
帐门外的人影倏然站直,后退几步,抬头露出一双闪烁着狡黠的眼。他低声自语道:“很多人说我有先知般的预见力,但他们不知道,那其实是从经验出发的推理。”
“让我来‘预见’一下吧,我们的将军西里尔从营帐里出来后,会吩咐他看见的第一个人——也就是我——送阿尔捷门回城。”
“而我呢,会把刚才‘不小心’听到的话——可惜没听全,只有最后那几句——转告给提米斯的城门守卫,再由守卫转告给提米斯的长老或国王。哎,谁让我收了他们的贿赂呢,只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
“我也不会把机密出卖,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倒是无关紧要。至于得知阿尔捷门向我们将军说的那些话后,提米斯人会有什么反应,那就不是我所能‘预见’的了。好吧,看,这会儿西里尔出来了,我的预见能力很快就会得到初步验证。”
果不其然,他听到西里尔叫他的名字,立即过去向将军示礼。西里尔道:“你把阿尔捷门送回提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