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望了望天空,奇怪道,卯时宫门紧闭,众臣皆被拒于堂外,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究竟发生什么事?
阿离揉揉眼睛,想是累坏了:“郡主,宫门还未开,这可怎么办?陛下可是不让您在除夕前出宫的……”
阮月极速转了转眼睛,望着前后匆匆出来的人,与预备着上朝拥堵在外的马车,各人脸上皆是疑惑模样。
阮月扭头望向阿离,心里头的主意冒了出来,忽而记起同门二师兄苏笙予似乎刚从边境巡察回来,可以免去早朝直接面圣的,她转身而去:“去校尉府找二师兄!”
“这……”丫头反而犹豫着,前头陛下不准出宫,后头又出现在校尉府,这如何说得清楚。
“愣着做什么,走啊!”
阿离急忙拉住阮月,面露难色:“主子这有所不妥吧!倘若传了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啊!奴婢可不敢。”
阮月手持折扇,直指她身上衣裳:“傻阿离,你瞧瞧,我们这是男儿装扮,无妨的。”
两人行至校尉府,谁知校尉府外头的小厮却无礼拦下了他们,唾沫浆子大肆飞喷了出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校尉府岂是乱闯的!”
阿离护主心切,哪里听得这个,她霎时发起怒,正撸着袖子,眼看就要与这小厮动手打起架来:“我看你才不知死活!”
“找死!”那小厮凶狠,也预备动起手来,恰好一手持佩剑的男子走了过来,急忙喊住:“住手!不得无礼!”
小厮举起的手立时悬在了半空中。
那人眼神犀利有神,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只手放在后腰上,斜着眼望向阮月。
微风徐来,阿离不禁心头一颤,在心中叹道:这世间竟有这么高大伟岸的男子,样貌毫不逊圣上。
这阿离本是跟随在皇帝身边上的婢女,只因着性子憨直,皇帝又觉着她同自己三妹妹的性子略有几分相像,乖觉可喜,便每每练功时也授她一招半式,她也因此学着了些许拳脚功夫。
于七年前,阮月母女回京,乃由着皇帝做主,才将她赐予阮月做了贴身婢女。
一见是阮月至此,苏笙予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谴退左右后,将她迎了进去,见四下无人才轻声呵斥道:“你可真是胡闹,打扮成这番模样来寻我,可成什么体统!莫忘了你的身份,再叫人落了口舌如何得了!”
“二师兄,您先别急着呲我!”阮月不再理会外头的人,带着跟随的阿离便大步跨了进去。
苏校尉苏笙予便是阮月的同门的二师兄,与阮月两人从小就跟随其师父习武,学阴阳学说,演兵布阵,阮月一身所有的本领均是其师父教导,这位师兄素来对阮月也是极为疼爱。
阮月这位掌门师父更是将她放在手心里关切,因着她年四岁便拜入窟黎派门下,日夜苦练,尽得掌门师父真传,又是窟黎派唯一的两位女弟子之一。
可阮月长至八岁,师父便听说她预备着回京,虽是十分不舍,可念她心思实在淳朴,又自由惯了,也是十分不放心她在京中,便派谴了二徒儿伴随阮月左右。
考取功名,得一武状元,如今是为朝廷重臣,苏笙予却不愿终日待在朝堂,后自请去巡察边境,所在都城的府邸也是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