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剑为凭,此事便能揭过去。”
见云徽殷犹自沉吟不决,梅东冥赶忙再接再厉舌灿莲花。
“一无媒妁之言,二未交换庚帖,三无婚书为证,他日云大夫觅得良人,这权宜之计自然烟消云散,绝不会于云大夫闺誉有碍,云大夫大可放……”
“所言不错,没有婚书做不得准,你我现下换过庚帖,再请梅公子写一份婚书给我,陛下面前我也好有个交代。”
“……心。什,什么?在下,在下没听错吧?”
费尽口舌力图说服云徽殷放下芥蒂以度过难关为重的梅少师突闻小云大夫的惊人之语,结巴得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方才还泪水盈眶的小女子转瞬间镇定自若到敢自作主张与人换庚帖写婚书,浔阳云氏的女医们都如此特立独行么?
“梅公子内力精深耳聪目明,自然不会听错。我想过了,你说的没错,名声、名节算什么,江湖儿女本就不看重这些,攸关我的性命和云氏上上下下的生计,越发顾不上了。”
“反正我云徽殷眼下并无心上人,梅公子怎么着也算是一表人才。将来琅琊阁迟早是蔺公子当家,江左盟也与梅公子再无瓜葛,与其流落江湖四海为家,不如入我云氏,云氏上下医术精湛者无数,长命百岁不敢说,花甲古稀或可期。”
“如何?”
不如何!
真真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谁叫他一时忘形口花花戏弄了人家,小云大夫自幼随母走南闯北见识不少,待平静下来理智回笼,回想起自己拼着担下泼天大罪为他遮掩,反遭他戏弄的委屈一涌而上,不好生回敬一下都嫌对不住自己。
“婚姻大事不,不可儿戏。写下婚书换过庚帖就是当真许了终身之约,他日云姑娘心有所属,少不得先行退婚再做嫁娶,一来二去恐于你名节有损。”
“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名节有损。”
“你胸怀坦荡固然百无禁忌,你将来的心上人呢?须知天下男子的真心有几个禁得起流言蜚语的拷问,我实不忍见你因今日之举而误了终身追悔莫及。”
不知梅东冥几句话里哪处又惹她不快了,云徽殷嗖嗖飞过去几把眼刀,寒声道,“左右我云徽殷绝不会嫁给这等小肚鸡肠、迂腐顽固的男子。再者有梅公子婚书在手,还愁无人可嫁么?”
隐在暗处的少师亲卫们闻言不由气倒,自家少师乃上天的宠儿,何等风光恣意的人物,南楚多少豆蔻少女做梦都想嫁给他,你一副既嫌弃又委屈的样子拿到南楚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么!
全不知属下亲卫已在心里头替他打过一轮抱不平,梅少师不禁哑然,良久,眉眼弯弯绽开一朵笑花,犹如春日的暖阳照耀下来,温暖和煦地抚慰了人心的焦虑。
“既如此,徽殷,我在南楚,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