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瞬间,转身便想跑走。
可身后的陆子漓不容她再有任何动作,上前两步,一条手臂便紧紧的困住了她。
嘴唇咬下银壶的塞子,仰着头喝了一大口芳香的玫瑰葡萄露。
静水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惊惧的挣扎,以手抵住他坚硬的胸膛。
可什么都晚了,什么也来不及再做。陆子漓俯身下来,将她的双手反翦至背后,在她喊出声之前封住了她的嘴唇……
对于静水来说,似乎一切都冰冻了、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故意冷淡、故意疏远,都在这一瞬间倒塌。
她再也无法站立,瘫软了身子依附于陆子漓,嘴里渐渐充溢了玫瑰的香气,陆子漓以这种近乎“无耻”的方式到底迫她“喝”下她根本不想喝的酒。
她无心去判断酒的味道究竟如何,她已经羞怯的无以复加。
陆子漓的呼吸愈发急迫,而她则毫无反抗之力,更为可怕的是……她竟觉得……陆子漓的怀抱是温暖的。
放过我……她在心里说着。
我不会放过你……陆子漓在心里说着。
其实当晚,他们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彼时两个人都不肯承认,不会承认而已。
陆子漓以为自己是一时愤怒失控,他拼命警告自己不要陷入,不要欺负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女子。
而静水则千方百计的逃避着,因为她有必须去做的事,必须去照顾的人,必须去回的家。
都说人的记忆会有选择的记住一些他们所认为的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细节。
于是陆子漓记住了那晚静水的柔软和泪水,以及洞窟里从上而下倾泻的银白月光。
而静水则记住了陆子漓深隧的眼神、唇齿间久久弥漫的玫瑰香气。
他抱着她,在她的发间插上一根簪子,用连自己都看不上的、从未有过的低切语气说着:“即然生气我毁了你的生辰礼物,我补一个给你。
下午验货的时候一眼就瞧上了,当时就想着,这世上只有你配戴上它。
放心,今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有一路的时间去考虑。
若回到金京你还是选择茹苑,我会成全你。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纪承箴能当缩头乌龟放弃你第一次,就能放弃第二次。
若你想跟着我,我给你一片天。”
一片天……可在乱世之中,又有谁的天会是真正属于自己。
静水一个人跑回了帐篷,拉紧帐帘,像是这样做就能把所有的烦恼都关在了外面一样。
拔下陆子漓送她的东西,是一根绿玉镶银的簪子,玉有拇指大小,色泽柔和、深幽、浓重,银色或许是经过多年的沉积颇显暗哑,雕的吉祥纹络古朴却繁复,手工极好。
这是巧合吗?倾世送她一根雪香,而陆子漓送她一枚绿玉簪。
两枚簪子对于静水来说同样的沉重、同样的负担。
一夜无话。
第二天蒙蒙亮,队伍已经准备出发了,归程总是会比来程更心急。
石天按规矩派了手下一直把陆子漓一行人护送到了魔鬼城外。
出了城,又是连绵不绝的大漠。
每个人都开始严阵以待,程修明带着上官府的便装队伍荷/枪保护在最外围,陆家人以阿远为首,看似无规矩其实极有章法的前进着。
大漠之中,即使是三月份的日头也是毒的,风却凉,于是每个人都只觉得头上烤、身上冷。
静水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姑娘家身子本就要弱些。
好在斗篷还够暖,陆子漓又命人给她取了条厚围巾裹脸,所以还不至于会有什么不妥。
只不过气氛着实有些诡异,想像之中的危险一个都没有。
危险来得越晚,危害或许就越大。
正午的时候,队伍停下来暂休吃些干粮。
此处叫响水湾,名字诗情画意,实则就是大漠中一弯又细又窄的水源而已,来的时候也曾经路过,此刻便轻车路静水刻意拉着骆驼坐的远了些,却忍不住还是要偷偷的看一看陆子漓。
他也多少瘦了些,脸上的轮廓更深了,随意的坐在沙地上吃着干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颇有些心不在蔫的意味。
“少爷,有人朝这边来了。”负责放哨的人在不远处的高坡喊着,指向正北方向。
所有的人立刻警觉的站起来,连静水都不例外。
仔细的看过去,果然,也是一支骆队,可人数不多,十几匹骆驼,十几个人而已。每个人都裹的严实,看衣着打扮和风尘仆仆的样子倒像是寻常商人。
警觉归警觉,可毕竟这里只有这一处地表水源,过往的商队都会选择此处歇脚。
陆子漓朝大家摆了摆手,所有的人便又坐了下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可若是江湖中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