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于抚眉…
她歇息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来到田府。
到底官家府邸不似商家府邸,守卫森严,并非单靠通传就能进入府中,她绕了一圈来到侧门,给门房塞了字条和银两,字条上写着:
“平江老家姐妹,三月初十来过衢州赠我衣物首饰,特上门答谢。”
她在门口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有小厮唤她从侧门进去,引她到了抚眉的院落。
抚眉一见她,便唤退了下人,让她落了座,又为她斟上茶。
“您从平江来?”
“抚眉姑娘,我是从平江来,姓乔名云岚,您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抚眉垂下眼帘,攥紧了纤纤细指,长舒了一口气,“那夜是您代我进的行会不假,我也和老爷说过此事,可那崔景桓却一口咬定是我进的雅室,弹了几首曲子就走了,也未发生男女之事,可那雅室外的人也说的模棱两可,无人能证我那夜清白。”
抚眉说着看向她,眼眶微红:“许是清白二字,本就与我无缘罢了,虽进了府,这事也成了别人更看不起我的由头,我处处艰难,夹缝里求生,老爷待我不薄,却也不能护我周全…”
云岚短暂的陷入沉思,崔景桓为何不愿将自己合盘托出,是为了她的清白,还是为了他和蒋二爷的情谊?
云岚坐到她旁边,倾身握了握她的手,
“让我见见你们老爷。”
天色将晚之时,云岚见到了田知府。
“那晚进入行会雅室的是你?”
“是我不假,您大可以唤那晚行会的门房护卫小厮等人过来,由他们来指认,您看抚眉丰腴,我又如此瘦削,是易于辨认的。”
“那崔景桓为何咬定是抚眉入了雅室?”
“许是念在我俩同乡的份上,这事生的如此大,行会里来来往往,早晚传回平江,加上他又帮我要回了货物,若说出我来,恐怕是坐实了那晚我俩有了非分之事。”
田知府审度了片刻,说:“我的确是差人想给崔景桓些教训,无非本意是查查他的赋税之类,没想到那办事的人倚仗着我和他的生意对家勾结到一起变本加厉,生出了这些事端!”
云岚忙跪下,双手作揖,“早就听说田知府大人雅量,宽厚济民,想着那些事定不是您所亲授,民女愿向众人承认那夜进入雅室是我所为,只求您为崔行头平反冤屈!”
田知府唤下人扶她起来:“你起来罢,想是那崔景桓对你的恩情深重,但你可知若是我帮他平了反,你们那晚的事也会瓜田李下的传回平江,你可想过后果?”
“后果?我刚丧了夫君,无非是被传服丧期与他人有染罢了,可崔景桓因着和我的一面之缘,已搭上大半身家,我所承受的后果和他相比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