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心想进入梦境试试,从进入梦境来的,或许能从梦境中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做梦,有意识的时候,是小翠把她叫醒,“夫人,您今晚怎么又睡在禅房了…”
她有些慌了,难道回不去了?对寺庙,还有寺庙,她问小翠:“山上的寺庙离这远不远?”
“不算远,脚力就可到,夫人您要去吗?”
“先去看看盈儿。”
她来到盈儿的房间,看见她已经倚在床上被喂着米粥,心宽许多,“盈儿,你还想吃什么,和母亲说,母亲给你做。”
“母亲,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母亲一直陪着我,母亲不要离开我。”
她开始为盈儿整理头发,接过小翠递过的丝带为她编发:“盈儿,母亲不会离开,等盈儿好了母亲还有好多地方想带盈儿去,盈儿想要什么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盈儿满意的露出小米牙,把头扎进云岚的怀中摩挲。
看完了盈儿,她带着那把短剑按照丫鬟的指路一个人上了山,这云岚的身子还真是弱,不到二十分钟的脚力,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漓淋,中间又休息了两次,她望向山上那座庙宇,回忆那晚的那座,想来天太黑人又慌乱本来就没看清更别说记清了。
她终于进了那庙宇,进门就看见一位僧人,并不是那晚那位,她忙问:“请问,这庙中有几位师傅?”
那僧人向她行礼:“这庙共有两位师傅,只是另一位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她又拿出短剑:“师傅可认得这把剑?”
“不认得,这位施主,佛门圣地,您还是收好这利器,莫让那剑光惊扰了佛祖和香客。”
她只好不再跟问,然后为自己和盈儿烧了香祈了愿。
她出来寺庙,深吸一口气,能怎么办呢,那就留在这里继续陪伴盈儿吧,她那世欠她的,可能只能需要这样的方式去弥补,虽然那一世她还有诸多牵绊。
云岚,柯嘉许不知要和这□□相伴多久,她定睛看看了双手,摸摸双颊,自感好生苍白消瘦,这身子需调养一番了。
她回了家,看到那郎中又上府为盈儿把脉,在一旁静等后先问了盈儿的状况,被答复已无大碍后旋即伸出手来,“裘大夫,帮我把把看看吧。”
那郎中搭了她的脉,片刻后眉头紧锁:“夫人心思太重,肝郁气滞已有数年之久了,还需慢慢调养,且放宽心胸啊”。
说罢给她开了方子,嘱咐了小翠近日去药铺抓药,方才离去。
她送郎中出了门,便看到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小翠在一旁说,“夫人 ,这是咱娘家的马车,想是大太太来看您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马车停稳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下来,眉眼里看向她全是责难,她明白了,这是云岚母亲上门质问那条子的事了。
她迎云岚母亲入了内室,让下人给她沏了茶,主动问:“母亲是为了那条子来的吧?”
“亏你问的出口!你把那条子给出去都没有知会我,还有没有拿我当作母亲?!”
“母亲您息怒,当时孩子就剩了一口气,我也是着急筹钱,那条子上又明白写着那些店铺都是我的嫁妆,我便将它抵了出去,实在是没有好的办法了!”
“那些铺子你哥哥都在经营啊,现在那蒋二爷拿着条子差人来收,你可问过你哥哥要赔多少银子?!”
“那要这么讲的话,母亲,您怎么不问问我哥哥占着我的铺子这么多年,可否给过我租金或分成?”
云岚母亲气的拍桌跺脚:“你真是不知好歹!这些年,你只为这府上填盈儿这么一个女儿,那秦家老爷本就不喜你夫君,这么多年也不愿帮衬你们,要不是你背靠我们顾家,这府上早就填了姨娘,就你这性子,能斗得过人家,我看没几年就被赶出去了吧!”
云岚听了这话,心中感慨,原来这一世也没有摆脱原生家庭的折磨……
母亲看她不说话,继续说道:“盈儿只是个丫头罢了,你这府上败落成这样还要为她再花万两,她这一世也赚不来这些银子啊!”
“母亲,丫头的命就不值钱是吗 ,我们俩都是丫头长起来的,想是多么大的运气才长大不需要那些银子 ,若是需要,便没有你我了是吗?”
云岚母亲被气的脸色涨红,捂着胸口骂道:“住口!我看你就是没了依靠也不要脸皮了!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口!丫头就是丫头,和少爷公子就是没法比 ,他们能考功名做买卖,丫头只能嫁了少爷公子才能锦衣玉食!你那盈儿连嫁妆都没有了,还能嫁什么高门大户?!”
云岚深吸一口气,泪花已经在眼里打转:“母亲,铺子的事求您给蒋二爷兑了吧,赔了多少钱记我账上,我会还哥哥的!”
“你拿什么还?!那蒋二爷不是要娶你做三房你不答应吗?”
“我不会靠嫁人挣钱,我说会还就一定会还,母亲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