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就是了,欠债还能不认账?”
“说的轻巧,谁去?你去?”
“打住,谁的责任谁去。”
这话说得在理,上班嘛,秉公行事,分工明确,但,有时皮球也会适当地踢一踢,能推则推。
话头一转,再次讲话的是同组的领导。
“小梁,你来的正好,不如你去吧。”
“可我是助拍师。”
助拍师辅助拍卖师,理应不负责追款。
“哪里分得那么细,万宝都是有劲往一处使,你帮衬我,我帮衬你。”
梁弭觉得直属领导发话,没有反对的话语权,但她深知这不是什么好活。
冥冥中,梁弭的目光跨过好几行办公桌,穿透玻璃墙,看到雪英远远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按照以往经验,雪英很少会与她做暗号交流,看来此事非同一般。
梁弭尝试隔空对她轻点了下头,雪英竟是也点了下头。
得到认可,梁弭轻快朝众人道:“好,我去。”
再看雪英反应,她扯了扯嘴角笑了!
所以她应该是正确理解了雪英的意思,不然雪英怎么会笑。
早八点,燕城最豪华的高端会所——金门,门口喷水池旁。
“你怎么也来了。”
梁弭侧头看着与她同排站着的女生,着装普通但得体,一丝不苟,连头发也是,拢起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很紧,导致面容一直往上绷着,好似不曾放松过。
肩上的挎包好像因经常摩擦而起了好些黑球。
此人叫辛如,正是那天被骂的女生。
“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你了。”
梁弭摆手,“哪里,不是说因为我们组交接没说清楚吗?我们也有责任,能让我帮忙将功补过,也挺好的。”
语气太过真诚,看不出丝毫破绽,辛如心中涩然。
“你一直这样吗?”
“一直怎么样?”梁弭不解。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梁弭落后几步,心想她和雪英一样,也是个难懂的人。
就在梁弭担忧他们没有会员卡不能进去的时候,毕竟这里是会员制的。
辛如出示金卡,保安扫了眼便放她进去了。梁弭紧跟几步,却被拦住,茫然四顾。
“她和我一起的。”辛如说。
梁弭意图再向前跨一步,保安依旧伸臂拦着她。
梁弭笑笑,“保安大哥,我和她一起的。”
“未成年人不得进入。”
“?”她,一个二十五岁的标准成年人,看不出来吗!
“大哥,我成年了!”
大哥寸步不让。
不得已梁弭拿出身份证……怼到大哥面前,那模样好像在说,看清楚了吗?会算数吗?是不是成年了?是不是二十五了!
梁弭昂首挺胸进了会所,一副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成年了的胜利者姿势。
“我看起来很小吗?”
“还好,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
看着梁弭气鼓鼓不服气的脸,辛如说完竟然无意识的笑了一下。
“你笑了。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意识到对方一直在逗她笑,辛如马上收住笑容。
“真的,你笑起来很好看,多笑笑,生活也会变美好。”对方锲而不舍。
辛如不知不觉说了一句很恶毒的话,“你每天笑的那么傻,你的生活变好了吗?因为你是梁达明的女儿,其实大家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那你不知道吗!”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静默十几秒。清早会所里,人员流动稀少,大概都还在被窝里。
梁弭笑笑说:“我们还是去找周总吧。”
说完自己先走开了,辛如自知说错话,忙不迭跟上,觑着梁弭的脸色,大抵是心里愧疚,对她是有问必答。
“周先总在这里的消息可靠吗?”梁弭问。
“绝对保真,我有个朋友……”辛如突然顿住。
梁弭没有等到她的后话,看样子是不想说她那个朋友了,“看他的资料,周总是燕城珠宝商的儿子,而且他自己也有产业,应该不至于三百万也还不上。”
“那些产业都是他父母的,他就是个啃老的败家玩意儿。”
“我们要怎么找他,金门这么大,问客服也不可能告诉你客户的房间号。”
辛如犯了难,她只知道对方在这,却不知道他住哪间。
正当筹措时,梁弭指了指前台,“看到没,哪里现在只有一个女生,你过去支开她。”
“我怎么支开。”
梁弭思索了一下,“你说你是来考察的领导,让她带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