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来回踱步,指挥使就死在衙门里,全城守备最严的地方,称之为重兵把守也不为过,可他还是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把守衙门大门的士兵也跟着指挥使去了。
“那指挥使是被吊死的?”一旁的林正开口询问。
“不是,肚子被打穿,失血过多才死的,然后在将尸首吊在了衙门门口。”林远山停了下来,突然转过身子抓住了林正,开口说道:“孩子,我找机会把你跟你妈送出城外去。”
王情听到直接愣住了,张口问道:“当家的,有这么严重吗?”
“袁向松要来了!”林远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来在搜查个十天半个月,没发现任何情况的话,他们就要退了,可现在又死了个指挥使,这事要是不抓到真凶,一时半会是不会完的。”
“我找机会送你们出去,在呆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林远山急声道。
“没机会了老爹,你没看见吗,东西南北四门已经加派了人手,你我想溜出去倒是有点机会,可老妈不行,一点失误,咱们一家的下场可就不言而喻了。”林正现在应该是全家最冷静的,林远山是关心则乱,身手在好,一家子身心性命全压在身上,他还是乱了阵脚,开始昏招百出了。
“可在不走就没办法了啊,来的可是袁向松啊,冷血人屠袁向松啊!”林远山颓废的坐了下来。
“叩叩叩。”院子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林正赶紧跑出去给开了门,一队人马直接涌了进来,带头的拿着一张林正已经见过不下五次的搜查令喊道:“奉命搜查,旁人不得阻挡!”
他身后的士兵越过林正冲进了屋子,四下散开,锅盆碗筷随地乱扔,林远山起身护住了王情,收起颓废的姿态,冷冷的看了眼正在搜查的士兵,转过身去对着领头士兵说道:“我是朝廷任命的捕头,你们这样子搜查,是不是有点过了!”
带头士兵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林远山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不好意思,林捕头,公事公办我会叫手下人轻点。”说完他便走到一旁对着一个撅着屁股翻箱倒柜的士兵就是一脚,“都给我轻点,给咱们林大捕头留点家底!”
“是!”
正在翻找的士兵齐声回应,翻找的动作也确实轻巧了许多,一番翻箱倒柜下来,所有士兵退出了房屋。
“总旗,没发现任何异常。”一个士兵跑到那名领头士兵面前大声喊到。
“叨扰了,林捕头,我们先离开了。”那位总旗对林捕头拱了拱手,便带人退出院子。
林正放眼望去,屋内一片狼藉,昨晚的剩菜散落在地,锅碗瓢盆被砸的稀碎。
“当家的!”王情一声哀嚎,抱着林远山痛哭,这是她王情的家,她住了好几年了,这房子一瓦一木,锅碗瓢盆每件都是有感情,现在一天全被砸了个稀巴烂。
林远山抱紧了王情,恨恨的看着这一切,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他很想出去把那队人马一刀一个全部削首,他有这个实力,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有孩子老婆,他要是这么做了,他孩子老婆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邻院也响起了打砸声,比刚刚这边砸的更甚,这群士兵已经不讲理了,他们已经把中佑的百姓当成了杀害他们指挥使的凶手,帮凶。
到此事情还没完,傍晚,北门大开,一队装备精良的军队从此处进城,整个队伍步伐整齐划一,踩下的每一步就好像踩在整个中佑的百姓心上,让人心悸,让人恐惧。
带头的银发老者,骑着披甲的黑马,眼神冰冷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大街。
袁向松进城了。
当天夜里,宵禁,一群士兵拿着打更用的器具从衙门往外散开,他们一边敲一边喊。
“袁公令,全城检举,举报有赏,限三日,三日未果,将行十一抽杀。”
广播的士兵,每次敲击梆子,打响铜锣,院子里熄灯的百姓,心便惊一下,他们像收魂的死神在告知每一个人的大限。
从一更开始,准时准点打到五更,这一晚,中佑镇整个百姓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