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瞅还真是,接着继续听王藏仁讲道:“这大堂是以前也不是放这晦气东西的地方,这些东西以前是放在后面的,只是后来黄大善人家道中落,这义庄便没了资助,中佑也不太平,兵荒马乱,这无主的尸体渐渐多了起来,就全部放在这里了。”
“那这几具尸首,也是城里的?”林正用眼神示意了一次,他也不敢用手指,怕大不敬。
“没有,这里面没人。”王藏仁嘿嘿一笑,伸手推开了一副棺材,里面空荡荡的。
“大冬天,死人都跟土地冻在了一块,那些当差的又懒的管,尸首就那么放着,所以这庄子里除了郑捕头来过,已经很久没有新人了,那些当官的呀,也不上上心,我没说有你林捕头,毕竟你也才刚上任,这些事情不怪你。”
一旁写字的林正讪讪一笑,抬头回应道:“等我回去就叫人那些城墙边的尸体刨来,辛苦王叔了。”
“别,就那么放着吧,冬天人懒不想动弹。”王藏仁白了白眼,闷着声抽了口烟。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吐了口烟,王藏仁拿烟斗在桌上敲了敲,倒出了里面的烟渣。
“林正,那个人是我爹。”林正稍微站直了身子,伸手指了指林远山,后者礼貌的对王藏仁笑了笑便继续低头继续抄写。
“你们两个看起来也不像父子啊。”王藏仁站起身子朝炉子那个方向靠去,伸手取暖。
“我是我爹捡的,上个月在城门那捡的我。”林正也靠了过去,两人一起对着炉子取暖。
“倒是有点良心。”这话是对着林远山说的,林远山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抄写。
看着烟气顺着烟囱往外飘去,林正看痴了,王藏仁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一起看着炉子里烧红的木头。
“完事了,叨扰你了,王叔。”一阵喊声将两人的思绪拉了回来,王藏仁楞楞的点了头,没有回应。
两人一起出了义庄,林正转身把门给捎上,并排往城里走去。
“老爹,我感觉这地方有点不对劲。”走远之后,林正突然开口对林远山说到。
“这地方对劲才奇怪。”林远山白了一眼,“不是那种不对劲。”林正赶忙打断,继续说:“我是说王爷爷他不对劲,感觉他有点奇怪,我倒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干仵作的,天天跟尸体打交道哪能好。”林远山不屑的说道:“不过这王叔确实有点本事,我先说件事,我看了件衙里的案综,就在两年前,城东头有一起命案,有一杀屠户突然暴毙,所有人都没有头绪,你知道这件事最终是怎么解决的不。”
林远山卖起了关子,林正赶紧配合的问道:“怎么解决的,难道是王爷爷?”
“对。”林远山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天王仵作不在,回乡探亲去了,所有人焦头烂额的等着,那次倒是比较久,等了两天,王仵作才到现场。”
林远山收起了嬉皮样,接着说道:“因为回乡的时候,王仵作摔断了腿,搁家休息了一天才来的,到现场之后王仵作二话不说开始验尸,验完尸也不说话,王仵作开始东嗅嗅,西闻闻,在房檐上发现了毒粉药包。”
“在证据面前,那屠户夫人全招了,原来他跟隔壁王麻子有染,两人心声奸计,下毒毒死了屠户,后来夫人被判了猪笼,王麻子宫刑然后刺字充军。”
“活该!”林正恨恨说道:“那王爷爷鼻子有这么灵,藏在房檐之上他都能闻到?”
“哪有,这要是能闻到,这不成狗鼻子了,王仵作只是装装样子,然后一直观察屋里的人,夫人心慌冒汗,视线时不时的飘到房檐方向,就被王仵作诈出来了。”林远山笑着说到
“原来如此,但老人家确实厉害。”王藏仁虽然使的小计谋,但人家确实不简单,善于观察,知晓人心。
过几天在街上林正还碰到对方了,也问了这件事。
“那当初在你来之前证据要是被毁了,你该怎么办?”
王藏仁不以为意的说道:“毁了就毁了,反正我就装装样子,我又不是狗鼻子,抓犯人也不是我的活。”说完毫不在意,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
留下林正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