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这个“下次”,会来的这么快。
当天她被舒秘书送回家,第二天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发现赵峰正坐在她的座位上。
他一派轻松地转了转座椅,又随意地拿起桌上的钢笔。抬起头盯着她看时,手指突然间松开,钢笔掉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程枝沛,我们谈谈。”
几周前,在赵峰和她约好了见面的餐厅里,她被号称是赵峰的正牌女友扇了一巴掌,而后荣问邯替她解了围。
这天晚上她回到家中,在自家楼下见到了赵峰,当时她对他产生的种种情绪已经消散,只想冷静地和他“谈谈”。
他却拒绝了她。
如今,对于他,她的心中涌起的情绪,除了厌恶再无其他,真的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时,他却建议“我们谈谈”。
没等她回答,他却歪了歪头,突然问道:
“荣总订的房间和我订的房间,房型是一样的,你又何必特意跑去十一楼?”
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男人间特有的,心照不宣的笑,“荣总叱咤康市商圈这么多年,鲜少和女人传出什么绯闻,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你这一款的。”
带着似乎能具化成粘稠液体的恶心眼神,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佻地又问,“荣总对情人温柔吗?昨晚过得愉快吗?”
她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反问道,“你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为了激怒你,我拿你和荣问邯进行对比,并且不惜捏造我和荣问邯度过一个美妙夜晚的谎言?你是在希望我这么说吗?”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没有和荣问邯发生关系,我不会为了气你而说出这样愚蠢的话,让你抓住可以拿捏我的把柄。”
“恶心你是真的,你和我的这段关系,错误全在你也是真的,你别想用‘我也犯了错’来逃脱需要承担的责任,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任何错。”
他保持着这种轻佻的表情,一直盯了她好久,直到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突然间又癫狂地大声拍手鼓掌,“很好,很好。”
他不住地点着头,“是荣总教你这么对付我的吗?”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不用任何人来教我。”她冷冷回道。
“程枝沛,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他突然间站起身,随手将钢笔扔在了桌子上,眼睛紧紧盯着她,“现在,咱们来做一笔真正的交易怎么样?”
所谓强盗的理论,就是在蛮横地抢走了原本属于别人的财物后,还能够厚颜无耻地同原主谈条件,在最大限度地保证他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假惺惺地允诺可以归还原主零星一点钱财。
赵峰将这点贯彻得很到位。
赵峰提出的条件是,目前他想和荣问邯谈的这个项目,现在由程枝沛全权接手,如果最终项目能够谈成,可以将他手中部分股权转让给她。
“转让多少股份?”
“这么说你同意这笔交易了?”
“谈判的前提是要将条件讲清楚。”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如果条件都遮遮掩掩不肯说清楚,未免太没诚意。”
他嗤笑一声,“程枝沛,难道你还当你是康市说一不二的程小姐吗?我有没有诚意,这桩买卖你难道不是照样都要谈吗?麻烦你搞清楚,这笔交易的主动权在我,不在于你。”
她没有丝毫畏惧,仍旧是迎着他的目光,“赵总,依你的性格,但凡你能谈成这个项目,何必假手于人?你我都清楚,荣问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动的。”
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下流的笑,“我不可以,但是你或许有一丝机会。”
“如果赵总说的机会是指我的身体,那么我想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牺牲我自己,来助你谈成生意。”
“我也不是让你白牺牲,这不是还要给你转让部分股份吗?”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赵总究竟答应要给我转让多少股份?”
赵峰慢慢地笑了,“百分之五,怎么样?”
“如果我所拥有的股份没办法让我实际上重新拥有程氏,那么多少对我来说都一个样。”她牢牢锁定住他的眼睛,毫不示弱,“赵总,如果真想做交易,麻烦再拿点诚意出来。”
他不断地把玩着钢笔,在钢笔掉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突然间抬起头,“如果这个项目真能谈成,我给你百分之十五,和我所持股份一样多,怎么样?”
尽管这并不是她最想达成的结果,但就目前情况来说,是赵峰能开出来的最有利于她的条件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那只钢笔,递给他,“口说无凭,赵总,交易还是落实到纸上更有保证些。”
距离她与赵峰签完协议已经一周多了,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忙于整理项目材料。
一周前,她给荣问邯的公司廷明集团打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