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旭阳和泽泽一起迎了过来。只一夜一天,泽泽竟憔悴了许多,眼角眉梢都蔫垂着向下。
小凡关切地看着泽泽,泽泽勉强报以微笑。
病房前还站着一位叔叔,秦铭快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轻声地唤了句:
“老程!”
老程?程?莫非他是……
病房暂时不许外人探视,泽泽接过小凡抱着的花,交给病房里的护工。
秦铭焦急地向老程打探情况,老程轻声地说:
“没事了,睡着呢,医生说她现在是睡眠而不是昏迷。这一次依然有惊无险,算是挺过来了!”
秦铭长叹了一口气,心碎地说:
“这一次次的,也没有什么规律,真要是发现晚了……”
“那也没办法!”老程幽幽地说:
“已经看过国内最好的医生了。我又找了几个国外的朋友帮忙咨询,都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保姆说昨晚并没有什么异常,结果后半夜忽然发作了……”
简短聊了几句,老程张罗大家出去吃饭,“她这一时半会儿地醒不了,这里有护士和护工,也到饭点儿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口饭,边吃边聊。”
说到吃饭,小凡才想起来,自己的午饭还没吃呢。
旭阳有事先走了,余下的四个人在医院旁边的餐馆简单吃了个便饭。席间,泽泽又把陆芸发病、抢救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原来,凌晨一点多泽泽便接到保姆的电话,说陆芸发病,已经打过120了。
泽泽急忙赶过去,路上又接到保姆电话,让他直接到急救中心会合。因为有之前的诊疗记录,所以抢救工作特别顺利。
这个病,救过来,就是好人一个;救不过来,命就没了。这次又是前者,并且很快就可以出院。
对于猝死,小凡没有见证过,但却有着极深的认知,因为她的名字便是缘于爷爷的猝死。但是想到泽泽的妈妈正面临这样的风险,小凡也不知如何宽慰泽泽,几次目光交汇,眸中都是无奈。
陆芸睡着,今天病房也不准外人进入。吃完饭,秦铭便带着小凡离开了医院,泽泽跟着父亲回了病房。
陆芸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父子俩在门前静立了一会,一起转到中厅找了两个座位休息。
“那个姑娘,是叫小凡吧?怎么回事?”父子俩也没什么话题,“那个姑娘”是个新事物,老程有点好奇。
“什么怎么回事?”泽泽将头扭向外侧,“她以前是铭姨的助理,现在是旭阳的助理。”
“这个我知道,吃饭时你铭姨介绍过了。我是说,她跟你,怎么回事?”
“跟我?没什么事啊。”泽泽把手机划开,看了一眼时间,又关上。
“你或许没什么事,可她呢?她进来时看你那一眼,是块儿冰都得烤化了!”
“……爸你怎么盯着人小姑娘看呀?”泽泽冷眼瞥着爸爸揉搓的双手。
“她挎着你铭姨,怀里还抱束花,我不看她看你铭姨呀?”
“……”泽泽瞥了爸爸一眼,不置可否。
“她追你多久了?表白了吗?”
“爸!她压根儿就没追我,表什么白呀?”泽泽转头看着爸爸,满脸的不耐烦。
“哦,那就还在暗恋阶段。难道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
泽泽嘴里否认,心里却在嘀咕:
“‘三生有幸’的感觉,算吗?”
想到“三生有幸”,泽泽的嘴角竟微微勾起。
“怎么会呢?彤彤那会儿你挺敏感的呀!多瞅你一眼你都炸毛儿!”
“爸!好端端的提什么彤彤啊?我进去看看我妈!”
“老实儿坐着,看什么看?唠正事呢!”爸爸一把摁住了泽泽。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再重蹈覆辙!我跟你妈的心思不一样,她总惦记着老程家的香火,我无所谓,只要你过得舒心就行。”
说着,爸爸往泽泽这边儿挪了挪。
“你不让提彤彤,还非得提不可,而且还得加上之前的子璇,这都是你的教训呀!”
“爸!这俩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泽泽将身体向外挪了挪,气恼地瞪着爸爸。
“怎么没有关系?这不都是追你的女生吗?你看最后都闹成什么样了?家长们直到现在还都生分着呢!”
“生不生分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没错,这个起因和结果确实都与你无关,但过程呢?你不也是受害者吗?这些都是前车之鉴呀!还说回这个姑娘,你看她不言不语的,但是挺有个性,不比那俩好惹!”
“……”泽泽狐疑地瞥了爸爸一眼,滑动着坐正了身子,斜眼瞄着爸爸的手,嗫嚅地问:
“……你觉得……她不好惹?”
“嗯……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