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害怕就害怕,谁不害怕几样东西,多正常。”
温辞第一次看见余桉笑,眼睛笑得像一弯月牙,原来她笑起来那么好看。
余桉走近他,将杯子放到他手里,叮嘱道,“喝药吧,不严重就不去医院了。”
温辞听话点点头,乖乖地将药喝得一干二净。
余桉去洗杯子,一边走向厨房一边朝温辞讲,“再过三四分钟就可以把温度计拿出来了。”
温辞嗯了一声。
余桉洗完杯子,温辞将温度计递给余桉,余桉对着光一边看一边说,“嗯……不是很严重,可以不去医院。”
余桉扭头看向温辞,温辞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她。
余桉避开他仿佛把她看穿的眼神,回卧室抱来一张毯子,给他盖好,“那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余桉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心里拐了几个弯的话还是说出了口,“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觉吧。”
余桉说完就要走,温辞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你呢?余桉,你可以好好休息吗?”
余桉呼吸一滞,她不敢回头看他那双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静止,只有房子里的老钟表指针行走的声音。
最后还是温辞先松开了手,合上眼睡觉。
余桉收回手背着他站着没动,过了许久回头看见温辞睡着了才拿上笔记本电脑窝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码字。
糯糯趴她脚边自顾自玩着一个水粉色的毛球。
时间在手指与键盘碰撞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中缓缓流逝着,橘黄的夕阳已经在山的那头隐了半边身了。
余桉伸了个懒腰,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完成了今天的第三章。
余桉起身去做晚饭,从温辞睡着的那边横过,将从他身上滑下来的毯子捡起来给他盖好,摸了摸他额头,温度降了下来。
温辞醒来的时候余桉已经把菜端上了餐桌,三菜一汤摆在桌上。
“醒了?过来吃点吗?”余桉早已喂饱了糯糯,这时候倒是随它自己去玩。
温辞揉揉头发,从沙发上起来,“嗯。”一边应一边走到餐桌前,见余桉在电视柜翻找什么,便很自觉去洗了两个碗。
余桉将感冒药递给温辞,“吃完饭再吃一次药,好得更快。”
原来她刚才是在找感冒药。
温辞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回来这里没几天?”
余桉应道,“嗯,快一个星期。”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又道,“感冒药是我随身带的,没过期。”
温辞装好两碗饭,才开口,“我就是问一下,没想这么远。”
余桉轻声“嗯”了一句。
两人坐下吃饭,橙黄色的灯光从头顶罩在两人身上,暖暖的。
吃完饭余桉正要收拾,温辞接过她手里的碗筷,“我来吧,哪能让你又做饭又洗碗,我可以的。”还冲她眨了眨眼。
看来感冒是好了不少,还能和她打闹了。
余桉摇头,“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
温辞失笑,真是古板又正经。
“我感冒还是有点难受,你去帮我泡感冒药吧,行吗?”温辞支开她。
余桉被推出厨房,她便也不再争了,去洗了个杯子开始泡感冒药。
厨房里温辞探出头看了一眼余桉,后者并未发觉,温辞看着她后背,眼神温柔极了。
“余桉,过两天我父母可能会过来,会打扰到你吗?”洗完碗,温辞走出厨房,余桉也正好泡好感冒药,她递给温辞,“可以喝了,不烫。”
温辞一口闷了。
余桉抱了糯糯窝在沙发,“过两天吗?应该的,早该来看看添添。”
温辞凑过来,看见余桉打开电脑,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不会打扰到你就好。”
余桉抬头看了一眼他,说,“我理解的,你和叔叔阿姨这些年也不容易,我不觉得麻烦,只觉得很无力,无力添添不能和叔叔阿姨相认,无力添添对我掏心掏肺地好,我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余桉,你别自责,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承担这份自责,都是天命。”他这样说。
余桉心里清楚,他又有多容易呢?期盼了那么久……
所以啊,人生就是这般无常。
唯有珍惜。